Chapter16、决意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摇晃晃忽暗忽明，映得桌前人的脸模糊不清。不大的房间里摆放着几个落地大书架，每一格都放满了书，连隔板的缝隙里都被各种各样的卷轴填满。地上还散落了些打开的卷轴，房内唯一一张桌子也堆着一摞摞的书。
透着病态白的手指轻点着摊在桌上的书页，低沉喑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不够啊，这些还不够啊。”反复念着七草二字的男人合上了面前的书，靠在椅背上。
在佐助接上了义肢后，大蛇丸并没有中止研究，对七草一族的好奇随着实验的深入而越发浓厚，之前他一直关注和局限在完美的肉体上，或许七草的能力能够让自己找到更加完善的长生不死的方法？
月奈的到来为大蛇丸解开了许多疑惑，也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对七草越发感兴趣的大蛇丸却陷入了瓶颈。
自第一次忍界大战以来就力求淡出人们视线的七草一族留下的资料太少，再加上现存的七草仅剩七草月奈一人，让大蛇丸的研究更是无从下手。幸好目前大蛇丸在研究中遇到的问题都是月奈能力范围之内的，否则大蛇丸真的要抓狂了。
大蛇丸将七草一族的资料和月奈提供的信息翻来覆去地研究过后，越发觉得自己手头上的资料太少，无法进一步展开实验。一双金眸闪烁不定，大蛇丸罕见地有些烦躁。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蛇丸？”佐助擦拭护理着手里的草薙剑，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却带着刀剑般的锋利。
最近大蛇丸月奈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曾是过来人的他十分清楚大蛇丸看向月奈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大蛇丸这家伙，对一样东西起了兴趣，它的下场要么是被彻底玩坏，要么就是没有价值后被无情抛弃。
从前他就看不惯大蛇丸随意碾压和支配别人生命的做法，现在当然无法看着帮助自己的月奈成为大蛇丸任意宰割的对象。于是，佐助寻了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开门见山地找大蛇丸问清楚。
“你就真的这么在意她吗，佐助。”大蛇丸暧昧不明的语气里带着轻笑。
“锵——”草薙剑入鞘的清脆声响起，右手维持着将剑入鞘的姿势扶着剑柄，佐助凝着眸光看向大蛇丸，“你还没有回答我。”
“呵，只是想要她稍微协助一下我的实验罢了。倒是你……”。眯起那双金色竖瞳，剩下未说完的话被少年起身离去的背影打断，还未完全舒展开的身形也高大挺拔，宽阔沉稳的肩膀过早地担起了人生的浮沉与炎凉。
“少将你的歪脑筋打到她身上。”走向门口的途中，佐助冷冷地开口，带着警告的意味，没有理会大蛇丸的反应，径直转动门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因为你们太像了吗？大蛇丸看着佐助的背影耸了耸肩膀，暗暗地想着。
因为他们太像了。同样拥有一切再全部失去，同样品尝过憎恨的滋味，同样讨厌过自己的弱小无力。只是，她最后剩下的是温暖如昔的笑容，而他是却放任自己堕入黑暗。
所以，才不想让能够自由飞翔的翅膀，也生生被人折断。
慵倦地靠在墙壁上，坑洼不平的**刺激着脊背，佐助沉思着大蛇丸的那句“在意”。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胸腔处感受了气体的膨胀，轻压着心脏，带来安心和放松的压迫感，佐助迈开了脚步走向大厅。
连佐助都察觉到大蛇丸居心叵测的目光，更何况天生通灵的月奈。从一开始在实验室里共同研究时，月奈就知道不能够过分地相信和依赖大蛇丸。这个人的灵魂永远处在骚动的状态，一身灵力也散发着各种不祥。
最近这种感觉愈渐强烈。
自己是被当成目标了吗？
不，自己一直都是目标吧。
月奈左思右想，再想到从前族里一些人研究时的目光，大蛇丸的眼神显然比族里的人要更加疯狂。一声满含忧愁的叹息从月奈口中溢出，幸好香燐在大厅准备碗筷，厨房里的这声低叹只有她一人听见。
虽然每天交谈不多，但不难看出大蛇丸对七草一族的兴趣随着实验的展开有增无减。
该做决定了吗……
“大蛇丸大人，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拦下准备离开训练场的大蛇丸，月奈鞠了一躬，恳求道。
“有事？”大蛇丸站定身子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因俯视月奈而稍稍低下了头，却平添了几分睥睨众生之感。
“我……想将岚谷中七草一族的一些研究资料托您保管。”月奈咬牙干脆地抬起头对上大蛇丸的金眸，坚定的神态与话语让大蛇丸微微扬起了眉，有些许讶异。
然而回答月奈的并不是大蛇丸，而是站在一旁还未离开的佐助。“你打算做什么？”急促脚步声嗒嗒作响，佐助沉稳的语调里是压低了的急躁，三两步便走到了月奈和大蛇丸面前。
佐助和大蛇丸之间剑拔弩张的暗涌月奈自然察觉到了，这段时间这两人之间经常弥漫着怪异的气氛，原因她稍加思索便能明白。
大蛇丸打量自己的目光也是一天比一天露骨，那双鬼神莫测的金瞳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再迟钝也知道他是看上了七草一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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