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举着样式奇特的长剑,轻轻摇头:
“这是‘黯光’,当它撕开你血管的时候……”
钎子的呼吸起伏不定,却强自镇定地道:
“你们真的想这么做吗?”
听着对方的话,瑞奇轻笑出声。
“似乎,”同一桌上,蒙面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桌面:
“他是真不会说话呢。”
北地剑手克雷冷哼一声,按住剑柄的手慢慢移动:
“那就让他闭嘴吧。”
“永远。”
话语间,他的长剑微微向前,抵上对方的脖颈。
钎子的瞳孔瞬间一缩。
该死!
“好吧,我明白了!”
他瞬间举高双手,喘息服软,总算让克雷停下了他的长剑:
“尊敬的克拉苏,还有诸位。”
“要不要听我的建议,是你们的选择……”
“而我愿意……我愿意为您解答一切疑惑。”
姿态谦卑,语气恭谨。
三位领头的雇佣兵对视了一眼。
“很好,”瑞奇翘起嘴角:
“跟刚刚比起来,你总算开口说话了。”
钎子喘出一口气,在不甘与不安中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克拉苏”。
克雷这才冷哼着,收起他快得无法看清的长剑。
瑞奇淡淡道:“说吧,你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几秒后,钎子认命也似地叹息道:
“终结之塔。”
这个瞬间,泰尔斯看见:许多雇佣兵都情不自禁握住了拳头或武器,呼吸急促起来。
克雷和蒙面剑手皱眉对视。
唯有他们的首领,瑞奇表情不变。
“没错,我知道,”钎子摸着自己的脖颈,咬牙道:
“我们在那儿有耳目。”
瑞奇继续问道:
“你们听说什么了?”
钎子谨慎地环视着周围的雇佣兵们,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不久前,终结之塔在一个夜晚里遭到了突袭。”
“对手来历不明,实力强大,数量众多,防线和警戒被层层突破,入侵者们直到攻进传承之屋,”钎子用一种讲故事般的的口吻道:“才被堪堪击退。”
泰尔斯眉心一跳。
等等。
不久前。
终结之塔。
遭到了突袭……
星辰王子眨了眨眼,惊悚地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堂“课”。
那个时候,那个即将远行的家伙对他所说的就是……
不会吧?
是我想的那样么?
“这是终结之塔史上少有的恶性事件,哪怕灰剑卫在内部严格保密,他们也很难全部遮掩住——八大流派无一不是伤亡惨重,连一百多年前星辰的‘红王’大军压境,围攻锋刃谷都没那么夸张。”
钎子冷笑着看向数十位雇佣兵们:
“是你们干的,对么,至少你们参与其中?”
周围的雇佣兵们一阵骚动。
泰尔斯在心中暗自捂头,感觉自己的猜测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克雷摇摇头:
“与你无关。”
钎子继续道:
“你们之后逃到了刃牙营地,藏身在鲜血鸣笛里——我们在荒漠里的一个探子认出了你们。”
“但刃牙营地发了封锁令后,这里明明没有生意了,你们的雇佣兵团却没有四散,还在继续集结,募集人手,所以我想:无论你们在终结之塔遇到了什么,你们还不打算就此放弃。”
“因此我才派人给你们留言:今夜来访。”
蒙面男人不屑地嗤了一声,克雷则没有作声。
“白骨之牢呢?”
瑞奇点了点头,温言问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钎子慢慢恢复他的平静和稳重,重新露出笑容。
“前些时候,你们雇佣兵团的不少人都因为各种事情,被抓进了白骨之牢——多得有些超乎预计,都足以在牢里发动一次小小暴动了,这对于熟稔雇佣兵规则的你们可不常见。”
钎子缓声道:
“而今晚,你们又定在这里集合,还早早赶走了伙计们,绑架了这个酒馆老板……”
砰!
另一方,沉默了许久的坦帕目瞪口呆,一巴掌拍上桌面。
“操!”
“这就是你们绑架我的原因?”
酒馆老板压抑着怒火,惊疑不定:
“你们早就知道‘我家’是为白骨之牢提供补给的地方……”
“你们是想等到破晓,然后利用我们运输补给的车队,去劫狱?”
雇佣兵桑尼狠狠抽击他的后脑勺,把坦帕的话压在嘴里:
“闭嘴。”
雇佣兵们因为这个插曲而纷纷骚动起来。
劫狱?
泰尔斯心中无比疑惑:
这些人要去劫白骨之牢?去救出他们的同伴?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群身份神秘的雇佣兵真的要这么做。
那会怎么处理坦帕和他们两个?
混乱的场面一度持续了好几秒钟,才在瑞奇再度高举的手臂下安静了下来。
“是我们小看你了,钎子,”瑞奇若有所思,双目有神:
“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判断出这些……”
“能成为腾的臂膀,你确实有两下子。”
腾。
又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钎子,难以察觉地抽了抽眉心。
“听着,我不在乎你们跟终结塔的恩怨,”钎子咳嗽了一声,话题一转:
“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为了什么才要进白骨之牢劫狱……”
“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好过:能让大名鼎鼎,在两大强国之间据险而守、屹立不倒的终结塔受损到那种地步,入侵者的代价一定更为沉重,而且你们的计划太仓促,人手也捉襟见肘。”
克雷和蒙面人齐齐不屑地哼了一声。
钎子眼睛一亮,举着手,语气节奏高昂,仿佛忘了刚刚的尴尬和屈辱:
“但是,如果我们能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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