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叶嚣迟到了一会儿，打着哈欠，明显还是睡眼惺忪，身后跟着郑蚁，头发还湿湿的没干。叶大少走到车前，把手机递给徐柔：“我睡一下，有消息你看着处理。”
“好的。”徐柔看了郑蚁一眼，“郑警官安排在……”
“跟我一起坐后面。”叶嚣对着燕秋笑笑，“燕少校久等了，上车吧。”
“不会。”燕秋看见郑蚁，脸色有些不好，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欠身，让开了车门的位置，“您请。”
叶嚣出差用的飞行器有三排座位，二排和三排都带隔板，可以升降，叶嚣平日就坐最后一排，隔板一升，前面什么嘈杂都听不到，方便路上补眠。
郑蚁其实并不想跟叶嚣一起坐后排，因为实在是……有点尴尬。
脖子上戴着对方的黑环，郑蚁恍惚觉得自己就像个套上了项圈的狗儿，对主人是又敬又怕。诚然，叶大少嚣张跋扈惯了，对他总是带着二分怀疑，三分审视，再配上五分亦真亦假的试探，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做什么。郑蚁对对方生不起气，只能照单全收，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今早晨他原本起得很早，没想到睁眼就看到了叶大少的信息留言，让他等着一起出发。郑蚁乖乖等到了8点多也不见对方下一个指令到达，又怕迟到，只能去敲门，敲了好几分钟，对方才来开了门，明显是没睡醒，衣服也没好好穿，就套着条内裤，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披着，撑着门框半天才认出他来：“哦，我睡过头了。”
说完，叶嚣就大喇喇地转身去洗漱收拾了，浑然没觉得自个光着走来走去有什么不妥，倒霉了郑蚁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看也不敢看，站在原地想了几秒，还是退了出来，把门关上，等在了楼道里。
然而刚才看见的画面像在脑子里扎了根，精瘦的窄腰，长且直的腿，偏白的肤色似乎微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而****的颜色是稍浅的褐，跟网上说的OMEGA通常乳-头淡粉好像不太一样，但如果揉捏起来，就会变大，肿胀，透出石榴一样红……
直到楼道的空气里弥漫开属于ALPHA的信息素，郑蚁猛地惊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就跟魔怔了一样联想了一大堆不合宜的东西，几乎要在没接收到任何OMEGA信息素的情况下，主动进入发-情状态了。
通常，发-情期是由OMEGA来主导节奏的，ALPHA们要接收到OMEGA发-情的信息素，合适的，才会被动发-情。但也有极少的状况，是ALPHA率先动情，反过来将OMEGA催化进入发-情期。而后者，大部分都是发生在已经标记、结成伴侣的AO之间，因为ALPHA若不是对某人、某种气味特别执着、钟情，没有受到雌激素外力引诱时，身体不会主动分泌雄激素，几乎是不可能会进入**的。
郑蚁被这突**况弄得阵脚大乱，匆忙掐了自己一把，回屋里冲了个战斗冷水澡，再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叶嚣已经收拾停当，站在电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郑蚁僵了僵，只能沉默地跟着对方下楼、上车、前往公司，全程一个字都没敢说，整个人就是高亮的“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JPG”。
他不知道楼道里是否还有残余气息被叶嚣闻到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状态是不是被看破了什么，整个人脑子乱糟糟的，一听说要跟叶嚣一起坐在后排，顿时更紧张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叶嚣虽然好看，但是脾气秉性如此糟糕，又是遥不可及的高门大户，难道自己是如此经不起诱惑的人？
“你在怕什么？”叶嚣上了车就把挡板升了起来，他好整以暇地倚在一侧，看着郑蚁，悠悠道，“我一个OMEGA，还能吃了你不成？”
郑蚁眼观鼻，鼻观心，自己给自己催眠叶嚣什么都没发现：“没有的，叶先生。”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叶嚣伸出手，将一根手指勾进黑环里，猛地把郑蚁拉近一截，两人间距离顷刻只余半臂长，“你给顾云声汇报我的事，我不管，但涉及帝国军事机密的，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也知道分寸。”
“你脖子上这个环，是我定制的，电击只是它的功能之一。”叶嚣手指顺着黑环摩挲，皮肤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郑蚁的颈窝，“它能弹出钢针，针内的毒素在5秒内可以让一头狮子毙命；它也内置了GPS定位芯片，这世界上无论哪个角落，对我而言，都称不上隐蔽。”
他端详着面前这位警官的脸色，有些奇怪对方竟没有显露出恼怒和害怕：“你是警局出身，也应该知道，黑环戴上去，没有密匙，是没法摘下来的——所以郑警官，很遗憾，现阶段除了给我卖命，你没别的选择了呢。”
“……我明白。”郑蚁抬眼，“顾局让我跟着叶先生，我自然听命行事。”
“哈，我要是你，就在心里把你们顾局骂上个百八十遍，放你来跟我这神经病，一不留神，小命不保，哪有当片警来得太平省心。”叶嚣松开手，倚在座位上揉了揉眉心，忽然问道，“有对象吗？”
“额……”郑蚁愣了愣，“应该……可能是没有，也可能有，但忘了。”
叶嚣：“……”
“失忆前的事我记不起来了，但我好像对某种信息素的味道有感觉，所以猜测可能有。”郑蚁看了看叶嚣，想起自己的猜测，忍不住有点紧张起来，“那个味道……”
“哦，我不感兴趣。”叶嚣闭上眼，摆了摆手，“我困了，你随意。”
郑蚁半句话噎在嗓子里，眼睁睁看着叶嚣呼吸均匀地睡着，忍不住第N+1次地想：如果自己找的人真是这位……是不是直接放弃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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