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次声依然会影响真龙变身状态的我,我还要靠着强悍的身体硬抗次声。现在看来,呵呵呵,蜃龙之力果然差神龙许多!”
众人看着火狱魔王一般的聂伤,都惊的瘫倒在船上。
那须獭更是张大嘴无声的尖叫着,一下跪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就像见到神灵一样,满眼都是敬畏崇拜。
斗耆国上下皆知国主有一把神剑,能召唤神龙之力附体,天底下只有国主一个人能使用此剑,其他人一碰就死。但是都不清楚,神龙附体后的国主是哪般模样。
聂伤的真龙变身状态,只有毕鬼和葵婆两个人见到过,祭所之人大概知道,也没见过。
他每次为了压制溶血树卵的嗜血感,不得不变身时,都是摒退左右,自己独自进行的,哪怕贴身护卫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所以,在场之人看到聂伤现在的样子,都把眼睛瞪的牛大。他们仿佛感受到了聂伤身上散发着神灵才有的威压,被压迫的呼吸都不畅了,半天没人敢出声。
聂伤觉得身上燥热难耐,一把撕掉身上的犀皮精甲,就像撕掉一件葛布衣服一样容易。身边之人看的目瞪口呆,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呼!”
聂伤再次喷出一口雾气般的热气,足有一尺多长。
他扭头看向发呆的手下,一双通红的眼睛如同火炭一样,似乎在往出冒火。被他目光扫到之人,就像被烫了一下,惊的一跳。
聂伤把众人都看了一遍,声音低沉的说道:“吾有真龙之体,愿赐真龙之血于尔等,但后果未知,生死难料。谁来尝试?”
“我来!”
另外一艘船上的亢立刻应声,只是他的船在后面,水道狭窄,一时不好过来。
亢晃着身子正要下水,就听聂伤脚下的彘出声说道:“我先来吧。”
聂伤看看他,点点头,手掌在剑刃上一抹,划出一道口子来。
“服下吾之真龙之血!”
他捏着拳头伸到彘的面前。
彘急忙张开嘴接住拳头底下漏出的血液。
血珠也是紫红色的,一落到彘的嘴里就冒出了白气,好似铜水滴入嘴里一样。
彘脸皮抽搐,强忍着痛苦吃了三滴,聂伤收回了拳头,默默看着他。
众人只见彘的面色也迅速变红,他双手按着胸口,大口喘息着,似乎要将身体里的火气吐出来一样。
就在大家担忧时,彘的神情渐渐恢复了正常,满面红光的站了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惊喜道:“没有了!蜃龙之力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聂伤不停的吐着热气,问道:“可有力大无穷之感?”
彘拿起自己的铜斧挥了两下,回道:“略感力气大了一丝,并无多少变化。”
聂伤有些失望,却也知足了,对其他人伸出手道:“谁还要尝试?”
所有人都涌了过来,聂伤给了每人一滴血,待他们摆脱了蜃龙之力的影响,便对须獭道:“引路!”
众人初得神力,亢奋难耐,一个个面红脖子粗,全都拿起武器下了水,跟在须獭后面往芦苇深处走去。
……
“呼!呼!呼……”
一群红头胀脸的男人喘着热气,悄悄的分开芦苇。在他们前方,是一块平整的空地,正有三十多个人在那里。
在聂伤的火红视野中,二十几个赤膊的精壮男人手持武器守在外围,宿伯淖站在靠里的地方,圈内的情形就比较诡异了。
只见六个身形古怪之人裹在麻布斗篷里,象六只大蛤蟆一样趴伏在地上,头朝内围成一圈,身子有节奏的一起一伏。
圈子的核心位置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大鼓,那大鼓是用一个巨大的青色螺壳制成,足有四尺直径。
螺壳虽是螺旋状的,但整体形状却像磨盘一样扁平,上面长着一根根管状棘刺,最长最粗的几根扎入土里。
大鼓底部是扁平的螺壳顶,螺壳开口略微倾斜,蒙着灰色蒙皮。蒙皮上用红绿两色颜料画着繁杂的图案,因为角度关系,看不清图案具体是什么。
而在螺壳大鼓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绿袍的艳丽女人,正是那蜃龙祭司伯妇眉。
伯妇眉身上散发着袅袅黑气,就像黑色轻纱一样凝聚不散,直直朝空中飘去,形成了一道怪异的烟柱。
“嗡嗡嗡……”
伯妇眉手持一柄鼓槌,却不敲鼓,而是把鼓槌在鼓面上时轻时重的划动。
那把鼓槌也很是古怪,似乎是骨质的,像个骨头棒子顶着拳击手套一样。它一接近鼓面,鼓面就会自己颤动,让那螺壳鼓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低沉声音。
“嗡嗡嗡……”
聂伤侧耳倾听着这种声音,发现它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用身体感应到的,不禁暗喜:“原来次声是此鼓发出的!”
他轻轻举起神剑,对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点点头,悄然散开,消失在了芦苇丛中。
“真龙血的力量大约还能维持十几分钟。”
聂伤耐着性子等着手下包抄就位,心中默算着变身时间。
真龙血自彻底苏醒后,持续时间比他第一次在溶血池使用时长了一倍,达到半小时之久。
同时造成的痛苦和负面影响也增加了一倍,溶血树卵还是太弱小了,使得变身结束后的虚弱状态要整整一天才能恢复。
忍耐了三四分钟,聂伤预计众人已就位,双眼猛地射出一道火光来,面目变得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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