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轩说找他这样的，让他跟了他。
他是心动的。
他不需要沈文轩的钱，他只需要沈文轩的喜欢就好。
如果没有那么多喜欢，那有很多陪伴，也是好的。
他看着沈文轩穿着他的衣服，躺在他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白生生的脚和手臂，头发湿软，嘴里叼着切好的水果，好像他本就该是他韩与肖的，就该和他待在一起。
韩与肖又有点想去柜子里把烟摸出来，但他没动。
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天色越来越暗，风声雨声吹得外头的塑料布哗啦哗啦作响，乍一听很是烦闷。但韩与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房间，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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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韩与肖特意找了两个薄被子，他给沈文轩热了牛奶，让沈文轩喝了去刷牙，他铺床。
他给沈文轩拆了新的牙刷，蓝色的，和他绿色牙刷挤在一个杯子里，乍一看，倒真像同居了。
沈文轩刷完牙就往韩与肖身上一扑，顺势滚到床上，对着韩与肖傻乐，“爱妃，快来侍寝。”
“爱妃”没动，暗自忍着火气，“爱妃”怕他一个冲动，就把“皇上”摁床上办了。
“好好睡觉，不然以后别来了。”韩与肖凶他，但沈文轩不怕他了，嘿嘿嘿地笑，在他床上和熊孩子一样打滚。
“你的被子和你身上味道好像啊。”沈文轩缩在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弯起来，笑眯眯的。
韩与肖站在床边，觉得自己要不还是睡沙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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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爱妃最后还是被皇上强行拖上了床，皇上被赶进了旁边的白色小薄被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软绵绵的蚕蛹，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外头雨声还是没有停，却比之前的狂风暴雨小了不少，潺潺地打在已经陈旧的蓝色玻璃上，一声一声，是春天的夜雨。
韩与肖闭着眼睛，想到巷子口流浪的野猫，墙角里开出的无名花，他搬过来的第一天，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坐了很久，外头的屋檐底下还有一个鸟窝，灰不溜秋的小鸟飞进飞出，而后来有一天，那鸟窝就空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却始终没有睡意。
而他睁开眼，沈文轩面朝着他睡着了，头发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韩与肖看了沈文轩一会儿，他的手从自己的天蓝色被子底下，像一个徘徊不定的侦察兵，慢慢地往沈文轩白色的被子底下伸了过去。
他碰到了沈文轩的手，细白柔软，嫩豆腐一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而他的手远比沈文轩宽大，手指很长，指尖上是日积月累的茧子和刮痕。
他轻轻地把沈文轩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像握着一个经年的美梦，又像握着黑夜里唯一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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