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黄明煊最近辞掉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找了家新开的奶茶店替代。
他已经快腾不出时间去打工了，不过好在这家奶茶店的工作轻松一点，而且就在学校里，只占用他中午和晚上的时间。
因为才刚开业不久，老板娘递给他一件卡通兔子玩偶服，让他穿上到门外去揽客。
黄明煊两手接过，乖乖照做。
小兔子的模样很讨喜，基本上每个路过的学生都会伸手摸摸他，有几个人一会儿揉揉他的脑袋，一会儿捏捏兔耳朵，还有人搂着他拍照。
没多久，就有不少人跟着围过来，黄明煊手足无措地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对方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突然，黄明煊眼前一亮。
他看到了穆益。
好几天没见了，他还是那么的出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见。
他看着穆益朝这边走过来，俊朗立体的五官越来越清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但下一秒，黄明煊注意到穆益旁边还有一个女Omega。
两人看上去非常亲密熟稔，穆益不知说了什么，女Omega好像没听清，他还耐心地弯下腰重复了一遍。
黄明煊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起走进奶茶店，感觉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女Omega好像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因为学校有明文规定，Alpha和Omega在校期间必须喷阻隔剂，以避免AO之间信息素相互影响。可是黄明煊隐约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栀子花香，从她身上传来，连同样是Omega的他都觉得好闻。
他盯着他们的身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这边，穆益和穆芸并肩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看了一眼菜单，穆芸给自己点了杯牛乳茶，抬起眼问：“你现在还是一点牛奶都不喝吗？”
穆益“嗯”了一声。
穆芸点点头，直接给他点了杯水果茶。
“你的面试怎么样？”穆益随口问道。
“过了，”穆芸把碎发别到耳后，说：“我年底就可以来学校工作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得改口管我叫老师。”
“怎么可能，”穆益说：“我六月就毕业了，你年底才来。”
“怎么不可能，”穆芸一脸认真地说：“万一你高考没考好要复读一年呢？”
“……”
穆益怀疑对面坐的不是自己亲姐。
“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穆益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我开玩笑的嘛，老爹估计也不会让你复读。”穆芸笑嘻嘻地吐了下舌头，余光一瞥，她抬手指向窗外说：“你看外面那只兔子，长得真可爱。”
穆益跟着望过去，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不过怎么一直站那儿不动呢？”穆芸试探性地朝窗外挥了下手：“他是不是在看我们？”
只见那只小兔子愣了两秒，接着也抬起手挥了挥。
“他真的在看我们诶！”穆芸有点惊奇，继而露出一个笑容。
这下弄得黄明煊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其实不太想搭理这个Omega，尽管对方看上去很友好。
站在原地纠结了几秒，黄明煊最后唰地一下转过身，留给对方一个自认为很高冷的背影。
他转得很用力，身后毛茸茸的圆尾巴还抖了抖，看得穆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可爱了，我们出去跟他玩一下吧。”穆芸拿起奶茶，二话不说就拽起穆益。
黄明煊根本还没意识到有人走了过来，直到穆芸牵起他的手，他受了惊似地回过头，看见对方捏了捏他的兔耳朵。
黄明煊僵在原地，瞟了一眼穆益，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穆芸见里面的人不抗拒，转过身对她弟说：“你要不要也摸一下？”
穆益扯了下嘴角，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这个表情落在黄明煊眼里，仿佛多了一丝宠溺和无奈的意味，看得他心里的酸泡泡一个又一个地咕咕冒起。
他好奇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又怕知道以后会失落难过。
此时的情绪就如同麻绳打了死结，纠结不已。
穆芸当然不知晓小兔子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她轻轻地摸了摸小兔子的手说：“姐姐要走了，以后再来跟你玩哦。”
以后还要来……
一个人？还是跟穆益？
黄明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胡思乱想中，头顶上方又多了一只手的重量，黄明煊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眨了下眼。
是穆益捏了一下他的兔耳朵，然后旁边的人笑着问了句“是不是很软”，他看到穆益点了下头，嘴角似乎有道不明显的弧度。
黄明煊仗着隔了一层厚厚的布料对方看不见自己，于是忍不住贪婪地多看了几秒。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穆益。
等到他们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黄明煊才缓缓抬起手，捏了下头顶的兔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下午上课的时候，黄明煊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的树叶发呆，脑子里不停回想中午在奶茶店的画面。
穆益好像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他们不太像情侣，但是举手投足间又看得出对彼此很熟悉。
黄明煊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都跟他无关。
他的内心有失落，有难过，但他和穆益连认识都谈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不高兴。
不过他又想起穆益走的时候捏了一下他的兔耳朵，很奇怪，明明没有直接肢体接触，但黄明煊有一种真的被捏了耳朵的感觉。
想着想着，他抬起手摩挲了几下耳尖。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骤然响起，黄明煊猛地回过神来，他手指一顿，停下动作，“嗷呜”一声把头埋进课本里，然后偷偷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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