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亭像发了疯一样把钟意抓到了铸剑房,钟意看到平常父亲铸剑的炉子里烧着一把已经成了剑的形状的黑铁,她很害怕,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性情大变,那么用力地拽着自己。
“爹,你弄疼我了。”钟意扭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挣脱出钟亭的桎梏。
“相公,你这是在干什么?”钟夫人听见了钟意的声音,赶了过来,她看着钟亭木讷的眼光,哽咽道:“你这些时日到底怎么了?”
“我要铸出鬼罗道。”钟亭的语气毫无感情。
“什么?!”钟夫人把女儿护在身后,惊道:“你疯了!你要意儿的命?!”
“我要铸出鬼罗道。”钟亭仍旧是重复着这句话。
“你...”钟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把剑直接插入了她的心脏,而执剑者正是她的丈夫,钟亭。
“娘?!”钟意看着倒**的钟夫人,惊愕地扶着她的身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面上仍旧毫无感情的钟亭。
“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钟意没时间管父亲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朝外面大声吼道:“大夫,来人啊,快叫大夫来!!”
还未有人回应她的时候,钟亭又把她扯了起来,横抱自己的女儿,在钟意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钟亭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丢进了铸剑池。
滚烫的铁水和熊熊的烈火在一瞬间就融化了钟意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挣扎,来不及喊叫,来不及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杀了自己。
作为钟意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在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之后,结束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睡在一个湖边,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代替了衣服的是厚重的红雾,笼罩在钟意的身体上,她在湖面上看到自己的样子,惊得叫出了声,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都布满了这种红色的纹路,眼睛也是比以前更红的赤红色。
她发现自己身体很奇怪,一股滚烫而强大的灵力在自己的经脉间行走,自己不受控地从掌心中拔出了一柄剑,
剑身是纯净的黑色,不像铁,而像是黑曜石,剑柄是白色的骨头,骨头的中间镶嵌着一条红线,这把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详而又诡异的气息。
钟意反应过来,她死前父亲一直说的鬼罗道,大概就是这把剑了。
父亲...是用她身体里的艳骨,铸成了这把鬼罗道。
悲伤和愤怒一同涌上了钟意的心头,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做,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少年时期父亲你也总是宠爱着她,这样的父亲不该是这样只是为了一把剑,杀妻杀子的人。
钟意运用灵力把自己幻化成正常人的样子,找到了原本的钟家,可是钟家一个人都没有了,在询问邻居之后,邻居给了钟意最不愿意听见的答案。
“你问钟家?几年前人就都死完啦。”
“死完了?”钟意情绪激动地说:“是谁干的?!”
“诶呀,凶手一直也没找到,钟家可真是,唉,不说了。”邻居叹息着摇了摇头。
钟意愣在了那里,她没有想到,原本风光无限,幸福美满的钟家,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把剑么?
她看向自己的掌心。
钟意找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树林,拔出鬼罗道,向自己的腹部用力地刺去,可是鬼罗道只是渗入了她的身体,并没有伤害到她。
后来,她又试了很多方法自杀,没有一个成功的,鬼罗道一直在保护着她。
真是讽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这把剑,现在竟然成为了保护她的利器。
钟意开始了漫无边际地流浪,直到遇见了云青宴。
那时她第一次到偏僻的碧落城,云青宴正在医治被沼气感染到的病人,钟意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可以用所有形容女子美貌的词语形容的男人,他温柔地询问每一位病人的病情,并且为他们诊断。
钟意鬼使神差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姑娘有哪里不舒服么?”云青宴温声问她,
钟意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很好,她喜欢他。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我家里人全都死光了。”钟意低着头,平静地说。
云青宴沉默了一会儿,握住钟意的手,温柔地看着他说道:“那你就跟着我吧,我也是一个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钟意摇头道。
“那我叫你丹朱吧,好吗?”云青宴拿出手边的一味丹朱,问道。
“公子喜欢就好。”钟意点头。
钟意已经在钟亭把她扔进铸剑池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鬼罗道的剑灵,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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