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恨朕,因为他想要朕的江山,爱妃恨朕,因为朕不能保护她……”李隆基似乎有些失控,“甚至太子也可以恨朕,因为朕活的太久,但是你!”
他起身指着李域,愤怒的说道:“所以人都能恨朕,你是为什么?为什么!”
“刚一见面朕就赐你定山将军,试问谁能有如此荣耀?你凭什么恨朕!”
若是在平时,李隆基早就吩咐人把李域拉出去斩首示众了,但今晚不同。
禁军逼宫,爱妃惨死,甚至自己都朝不保夕,纵然想到兵变的背后有太子的影子,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狂怒,大抵如是。李域有些怜悯的望着李隆基,数月之前,他还是一代帝王,站在华丽的皇城上俯视他的江山,可现在,他只是一个老人。
众叛亲离的老人。
“陛下慎言,太子殿下一向忠心耿耿!”陈玄礼连忙大声道。
李亨虽然暂时没有不臣之心,但这一番话一旦传出去,只怕他会警惕百倍!
李域默然不语,伸手解下盔甲后面衣袍上随身带着的玉佩,交到了高力士手上。
“这是……”李隆基的眼神有了一丝光彩,“这是皇子令牌,每一个皇子身上都有一块,你是……你是谁?”
“儿臣李域。”李域没有下跪,声音也毫无感情。
李隆基颓然坐倒,玉佩垂在了地上,他不由得苦笑:“是,你也有理由恨朕。”
“孙孝哲兵马暂退,安禄山随时伺机而动,儿臣想来送父皇一程。”李域淡淡道。
其实他只是想来讨个封号,但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封王了,不说这个父亲从来对自己没有亲近之意,单说如今形势,自己一旦封王,只怕太子就不会这么甘心了。
陈玄礼一脸愕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武力超群的善战之将竟然是深宫大院的皇子殿下!
“你把我留在长安,城破之后就是我监国不力,无论如何都难免一死……”李域淡淡道,“为人父,为人夫,陛下可曾有些反思?”
李隆基呵呵苦笑着,没有说话。
“陈玄礼!”李域不再理会李隆基,挥刀指向陈玄礼的咽喉,“今夜兵变,你作何解释!”
陈玄礼反倒挺直了身躯,神色平静:“此事是末将一人所为,其他人等都是被我裹挟,末将甘愿一死谢罪!”
“你可曾后悔?”
“末将并不后悔,这是兵谏,不是造反,杨国忠已死,陛下今后不会再受蒙蔽,末将已经心满意足!”
“你还是个忠臣。”李域收刀冷笑。
“天地可鉴!”
“这一路入川蜀,陛下安危尽系你一身,如果毫发有伤,犹如此案!”
说完猛然挥刀,桌案应声而碎!
“保护陛下这是我的责任。”陈玄礼依旧平静无比,“如若有失,不劳殿下费心!”
“好!”李域大声道,“滚吧!”
李隆基漠然看着眼前一切,身为帝王多年,一眼便能看透李域的想法,不过是敲打一下龙武大将军,震慑其心,这一招自己以前也常用,他轻轻松口气,禁军应该可以安定了。
“自你出生,我们只不过见过三次。”李隆基心里稍微有些温暖,“朕……愧对于你!”
“说这些没什么用。”李域懒得和他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陈玄礼本就是忠心赤胆,这次受人挑拨,但今后定会守护你一路到蜀中,长安城有我在,也定然不会被安禄山攻破,你放心游玩,不用太多挂记。”
李隆基犹豫片刻,缓缓说道:“朕可以封你……”
“不用。”李域毫无犹豫的拒绝道,“你心里明白的,如果此时封我,便是明确的告诉他人有换嫡之心,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想到……没想到……”李隆基慨然长叹,“朕众多儿子中,能站出来的仅你一人!”
李域冷笑:“陛下,你想多了,我只不过为了活着!”
“太子既然有今夜的筹划,想必是不甘人后。”李隆基冷静下来,终于想到这一点,“如今朕奈何不了他……你等一下!”
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回到卧室,取出一件明黄色长袍。
“朕老了,无力再去收拾这破碎的山河,虽不能封你为王,但这件衣袍赐你,希望……希望你们兄弟携手,重振大唐社稷!”
妈的千里迢迢费尽心思讨了一件衣服。李域无比嫌弃,但转念一想,至少救出来了杨玉环,也算美事一件。
“陛下!陛下!”陈玄礼不等通报,慌张的跑进来,“陛下,殿下,长安城急报!”
李域豁然转身,自己走时已经交代的很清楚,最多三天就可以回去,可这时候传来急报,定不寻常!
李隆基也是精神一震:“速速报来!”
“下午时分,潼关安禄山誓师,率马步三军,兵马十万,号称三十万,向长安进发!”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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