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只是在这种地方竟然都能被他们发现。
但事不宜迟，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我也抬手将灵力灌入灵阵里。
纵一人的灵力不足，而十人、百人、千人的灵力便如点滴汇成海量，这样凝聚的灵力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很惊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聚灵阵上的白光越发胀开，最终爆发出更炽亮的白光。
段书起凝视着白光，眉头微皱，抬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上品灵石，弹指间，灵石便直往阵中而去。
我暗惊，上品灵石在修仙界内是稀罕物，段书起就这样拿出来了，万一结界里面拿到的东西还没那上品灵石好，那就亏大了。
不过我清楚，像现在这么大的阵势，必须要有“枢纽”般的东西稳住阵法才行，但段书起以上品灵石做枢纽，实在是出手大气。
上品灵石投入阵法后，原本的聚灵阵里很快地衍出了另一阵，所有的灵力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在所有人都注视下，轰然地朝虚空撞去。
虚空之中，光球像被透明的东西拦着了，继而灵力爆炸开来，不断吞噬那屏障，两股力量僵持了好一会，最后透明屏障里的力量反噬，吞掉了光球，而原本里边的东西，显出了点来。
雄伟的高墙像是入了云端般高。
我确信，这里绝对就是秘境的中心了。
然景象不过一晃而过，慢慢又化为了平静。
这透明结界距今不知过了多少万年，但这股力量还能强如厮，实在是可怕。
“继续。”段书起声音淡淡，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原本有些失落的人看到他这幅淡定模样莫名又有了信心，接着往灵阵里输入灵力。
我抿着唇，他出风头的样子让我十分不爽，其实他某些地方和卫衡挺像的，因为自身的天赋超然，所以总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说到卫衡——
我见他站于丹丘门派的人中，精致的面庞上神情淡淡，哪怕他默不作声，也吸引了场上一大部分人的目光，仿佛天生就有种吸引别人目光的凝聚力般。
“师兄……师兄？”陈金煜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真是聒噪。
我转过眸光看着他。
虽然陈金煜现在已经是个俊挺的少年了，但性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单纯，小时候还是跟在卫衡身后的跟屁虫……我还记得以前折腾卫衡练剑时还会顺带着让他一起练，而他练完剑后竟抖着手、满头汗地跟我道谢，他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虽然我讨厌他，但至少没恨他到去死的地步，只是讨厌他这幅天真模样。
我压下心底的不悦，道：“你怎么过来这边了，不是交代你去外围比较安全吗？”
他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问，微圆的眼里有点不知所措，低声道：“抱歉师兄，你走了后的第二天又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而且那人很厉害，我们都打不过，他甚至砍伤了我们的人……”
陈金煜似乎想到了那时的场景，呼吸加重，眼里带着愤慨，“但我记得师兄你的吩咐，打算把灵器交出去的时候，丹丘门的人忽然出现救了我们。”
“救了你们？”我有些惊讶，一般门派与门派之间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嗯，丹丘门的人认出了我们是九涂门的，他们救下我们后提到了卫衡。”
“接着，受了伤的人就在外围养伤，而我则跟着丹丘门的人进了里面……师兄你先别生气，我有听你说的话，但我仔细地想了想，要是想真正的想变强，那我应当去面对困难和险阻。”
我唇角弯起冷笑，“所以你就进了这里。”
其实他作何选择与我无关，不过讨厌的人在我眼里怎样都是讨厌，不会因为他的勇敢而改变针对的讨厌情绪。
或者说，我只是想把不痛快的情绪发泄给他罢了。
他见我脸色不好，黑漆漆的眼里流露几分可怜，“师兄，我错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我不再看他，目光放在聚灵阵上，听他的话又觉得可笑。
“无所谓，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干预你，你也不必跟我道歉。”
“师兄——”
我忽然想到重生之前他和卫衡是好兄弟般的存在，于是故意刺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进内圈吗？”
“师兄？”
我接下来的话伤人，所以想看他的表情，转过了头，刻意低声道：“那你知道卫师弟进内圈怎么没人说他？”
实力的差距罢了，陈金煜不过是胎息前期，虽然天赋尚可，但卫衡已经是胎息后期了。
哪怕陈金煜再蠢也懂得这个道理。
我看着他无措地攥紧拳头，眼里逐渐蓄了一层水光，声线有点发抖：“我一直都比不得他，也知道师兄一直念着他……”
这是什么鬼话？我不由得皱起眉。
“你在说什么？”
陈金煜迎着我的目光，开口道：“小时候师兄也是最疼他，有什么东西也只给他一个人。”
那都是师父让我去做的！
我一时忘了该怎么反驳，也从不知他会这样想，好像在说我偏心一样。
被他说得尴尬，我心里更气。
“蠢货。”
我只是想分裂下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想到陈金煜会这样觉得我……不过这倒说明我和卫衡表面关系做得不错？
尽管如此，他这样说我还是觉得怪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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