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秦菲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她还在怀疑这套卫衣是否只是相似的男女款时, 裴笙迎面从桌上拿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她说：“喝口水。”
秦菲举杯仰头喝水，将疑惑一定吞下。
喝的过程中，她视线侧瞄过去, 那只熊正在朝她咧嘴笑，她只能将同样的笑意憋在心底。
她淡定地放下杯子，擦擦嘴角, 听见他问：“弄好了？”
“嗯。”
他点点头：“下面还有不舒服吗？”
突然面对这么直接的问题，秦菲一时有些语塞，佯装精神原地做转体运动，目光避开他说：“没事啊。”
“没事就好。”他把她的衣领扯正, 又将乱掉的抽绳放前面, 自我检讨地说，“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让你走不好路。”
“……”
秦菲低头看自己的脚，刚才她好像确实有些走不动路。不过越是这样, 她越不能暴露。
裴笙转身将杯子放回去, 又抄起桌上的钥匙，到了门口招呼她：“怎么还不过来？”
秦菲镇定脚步走到门口，低头一看, 连球鞋也给她备好了。
他是早就打算好让她配合他的军事化训练么。
秦菲蹲下来穿鞋，他在上面看着, 问：“鞋子合适吗？”
“合适。”她实在好奇, “你哪儿买的啊？”
“运动品牌店。”
秦菲快速将鞋带绑好, 起身问：“跟衣服一块儿买的？”
他简单回忆了下, 点点头：“差不多吧。”
“我说的不止我的衣服。”秦菲将目光瞟向他胸前那只熊，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还有你的衣服。”
说话间，男人已将门关上，拉着她进电梯，声音从头顶落下：“一块儿买的，怎么样？”
秦菲回过身站好，心底偷笑，嘴上嘀咕说：“还行吧。”
裴笙按好楼层，转过头来看她，拧眉皱起：“听口气，你不满意啊？”
“呃……”秦菲快速转弯，“我的意思是要是有别的颜色就更好了。”
“那儿就这两种。”他解释完毕，又看她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机智答：“跟你一样的。”
他果断摇头：“没有。”又补充说，“女孩子穿粉色好看。”
“我觉得穿粉色显嫩。”她这话刚脱口又觉哪儿不对，立刻改口问，“真的没有别的颜色了吗？”
他思忖了下，说：“别的颜色倒是有，不过……”
秦菲：“不过什么？”
“不过是小孩子穿的。”
“小孩子？”秦菲皱眉想了下，反应过来说，“亲子装？”
他忍着笑意：“对。”
秦菲不做声了，不知道怎么继续，总不能问他喜欢男孩女孩吧，这问题考虑得难免太早，也怪她自己将话题扯那么远。
过了好久，等她以为那话题已经过去了，又听他笑着问：“想什么时候买一套吗？”
她机智地闭嘴了，迅速搜罗别的话题，扶住他的手臂说：“我们待会儿跑多久？”
“沿着小区跑两圈。”
她轻声抱怨：“好长。”
他握握她的手鼓励：“跟着我跑就行。”
电梯门开，两人出去。
秋天的早晨，天色渐亮，雨水已停，正刮着风。
道圈上来往人不多，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慢步健身。
裴笙带头先跑起来，脚速不快，为了让秦菲在旁边跟上。
秦菲才跑就有些带喘，她深感痛苦，前一天晚上才被他折腾完，今早却还要来陪他跑步。
内心腹诽完，又听他鼓劲道：“跟上我，别慢下来，眼睛注意地面。”
秦菲起初有些冷，将连衣帽戴上，真的跑了几步，全身又开始发热，她再将帽子摘下。
裴笙就似个测评的体育老师，在一边玩儿似的监督她，还一直跑在她前面，偶尔嫌弃道：“你平时都不锻炼吧。”
秦菲喘得呼吸不匀：“每天从宿舍楼走到教学楼算不算？”
裴笙无语：“这也算锻炼？不跑步？”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人陪我跑。”
他当下做决定：“以后跟着我跑。”
秦菲心里直喊苦，还以为只有今天一回，但想了想又宽心：“我又不经常住在你这里。”
裴笙倒退着跑，随时注意周边动向，对她说：“回去之后，给你把钥匙，以后自己也可以来。”
秦菲不免怀疑他的用意，问：“过来干什么？”
他回答：“我有时候不常在，你想见我了可以先过来。”
秦菲没法反驳，却又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可是……”
“反正给你钥匙就拿着。”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她的话命令，又计划着两人日后的会面频率，“至少半个月得见一次面，有时间我会去接你。”
秦菲琢磨着他这句话，怎么听在耳中，感觉像是在说，至少半个月得做一次。
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得不纯洁，还是昨晚他给她的印象太深刻，猛然间有种掉入狼窝的感觉。
她既同情他又怜悯自己，脚下不慎踩进一个小水坑，溅起一堆污水渍。
她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裤脚，那儿有几滴脏水印。
裴笙也走过来，拉起她说：“别看了，回去洗一下。”
秦菲慢慢走出几步，可惜地说：“都弄脏了。”
“多看着点路。”他帮她将后面的帽子翻正，“别给我思想出差。”
接下去继续跑，他仍旧时不时跟她搭着话，断断续续地两圈也跑完了。
终于等到停下，秦菲原地下蹲，一个劲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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