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尊重对方，艾伦并没有全力以赴的窥探，感应对方的内心、精神世界，但是艾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有些东西，哪怕外表模仿的再像，但是一些骨子里的理念核心，却也是不同的。
而艾伦感知中的沃尔什，就给人一种岁月静好，阳光灿烂的明媚，刚强，宛如佛陀拈花，度尽人间苦厄。
甚至，隐隐之间，艾伦觉得，对方的心灵境界，可能并不比他差上多少。
只不过此界不知因何缘故，暂且无法诞生黄金，让他并无法从中获得太多的好处。
但是，只要一朝解开枷锁，那就是困龙升天，傲视九霄。
说实话，也就是艾伦知道这个世界之中未曾有佛陀传道，也没有佛经流传，要不然的话，他会将对方视作佛家佛子也说不定。
“沃尔什，你确定要拿出【净化邪异】的技术吗？”
“不会后悔？”
艾伦看着沃尔什，神色认真无比，严肃到了极点一般的问道。
而对于艾伦的问题，沃尔什先是一笑，然后收敛了脸上的温和。
而这时，他们也才发现，原来沃尔什的面容轮廓并不柔和，反而有着些刚毅的棱角，凌厉的弧度。
只不过，向来的温和和平静，让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大多掩盖了他的真实面貌。
但是这时，当他认真起来，当他会以同样的严肃和郑重的时候，
他才打破了那种恍若超凡魅力一般的气质给人的印象滤镜。
沃尔什的声音响起，满怀庄严与赤诚，就好似在宣誓着什么神圣庄严的誓词，坚决无比，毫无余地。
“不后悔。”
沃尔什对着艾伦说道。
并没有多余的修辞，也没有什么激昂的语调，更没有什么手舞足蹈一般加强气势的动作。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艾伦瞬间明悟了他的决心。
“而且……”沃尔什再度开口，“家族剩余的那部分以防万一的储备物资，我也可以拿出来。”
听到这里，此前对于两人的谈话表现极为淡定的诺尔特脸上的笑容也是彻底挂不住，露出了其下掩盖的惊骇来。
不仅如此，海伦娜、韦伯斯特、雅各布，甚至于其他的，在场的白银强者，一个个的，心底也是生出万顷波涛来。
只不过，有的人显露于外，有的人深藏于心。
但是那种震撼和震惊，却是一定的。
嘴唇微动，艾伦本能的想要再度反问一句。
可是最终，他还是将那一句“你确定？”咽了下去。
毕竟，沃尔什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而从他那平静而坚定的神情来看，这个看似冲动的决定，也一定是已经经过了他深思熟虑，才会提出来的。
既然并非是一时冲动，那么，艾伦所要做的，就是做出回应，或者，拒绝！
只不过，在这个本应该用诚恳的，好似肝胆相照的语气和诚意收下对方的好意，并且上演一出“我得先生则大事可成”一般的好戏的时候。
艾伦只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用一种轻柔的，好似天边的云朵一般飘忽的语气问道。
“沃尔什，我能问问，你是为什么而做出这个决定的吗？”
虽然可以猜到，沃尔什的这个决定并非冲动之下的产物，但是，艾伦却依旧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虎躯一震，精兵良将四方来投这种事情，可不是他的模板啊。
“希伯来，你知道我们家族是怎么灭亡的吗？”
沃尔什的脸上重新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恍若午后慵懒阳光一般的笑意，对着艾伦问道。
“不知道？”
虽然沃尔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可以听得出，对方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只不过，要做一些的引导好铺垫。
于是，艾伦很是配合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挺直腰背，认真的听着。
对于艾伦的反应，沃尔什很是满意，但是，他也没有急于开口，转头看向四方，似乎在看其他人能不能回答。
“我倒是有所听闻，似乎是斯科特家族在一次探索诡域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探险队近乎全灭，讨回【黎明之城】的十不存一，势力大损。”
“然后，【黎明之城】的其他势力抓住机会，肢解了整个斯科特家族。”
一位站在窗台口，身形修长，面型消瘦，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
“这个说法没错。”沃尔什倒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斯科特家族外出探险，收集情报资源的队伍，遇到了，什么样的恐怖。”
说到后面，沃尔什的脸上已经显而易见的染上了一抹阴郁。
虽然那笑容依旧，但是底色却变得灰暗了起来，就好似慵懒舒适有着懒洋洋阳光的午后，豁然阴云密布，风雷激荡。
【难不成……】
艾伦猛然猜想了那种可能性，心头一惊。
“那是黑暗降临，末日重回的征兆。”
“真正意义上的，大恐怖！”
沃尔什一字一顿，语气深沉，凝重恍若盛夏时节将雨未雨时，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烦闷和压抑。
豁然之间，艾伦明白了，沃尔什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毕竟，相较于只从摩尔斯那里的文件，那里的各种侧面佐证之中了解到【黑暗降临】这个事实的诺尔特等人。
更加“近距离”触碰过，了解过，甚至因此家破人亡的沃尔什，更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灾难。
在那样的灾难面前，私仇，家恨，也变得渺小了起来。
毕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能不能撑过去，还真不好说。
这个世界的确危险，但是在一代代人族先贤的努力之下，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大场面的当今人族，没有真正做好面临再一次【黑暗降临】准备的“承平日久”的人类，能不能撑过去这一回，还真不好说。
毕竟，当初建城的时期，可是在【黑暗降临】的末期。
而那时候，黑暗的袭来，诡异的侵染，也已经趋近于浪潮回落的低谷，并不算剧烈。
所以，要面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程的，有着开始发展高峰等过程的【黑暗降临】，【圣城】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没有人能知道。
就算是艾伦，见证过那一段历史。
但也仅仅是见证了历史，想要凭此做出一个可靠的结论，还真有些不可能。
毕竟让人看一部电影就要学会许多知识什么的，着实是有些为难人了。
这类比有些不恰当，但也是那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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