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吐出的烟圈在半空描绘成麋鹿,奔跑跳跃着冲入火焰里,随着一股炸起的星火而消湮,阿不思向对方道了谢后,拎着行李走入了壁炉。
原定在25号的聚会因为参与者年龄的变迁而改动,当阿不思踏出医院的大门时,文森特也正好收到了对方的回信,不过因为路途很近,红发巫师就没有麻烦信使,而是自己一个人找到了那家据说“很是破烂”的酒吧。
屋内熊熊的火焰上,架烤着山羊,阿不思一进门就被那熏香的肉味弄的肚子咕噜,摸着口袋正在寻找钱包的文森特被人从背后一巴掌拍中时,还没意识到阿不思其实早就离开了绵绵夏日,正在冬日的大雪中涉足。
“这就是你口中的,很破烂?”仰起头打了个哈哈的表情,阿不思摸出一枚硬币要了份山羊肉,他现在饿极了,果然寒冷是最消耗热量的。
“夸张的描述有利于环境的渲染。”恬不知耻的咧开嘴,正在切肉的老板娘翻着白眼走回来时,要了文森特两倍的酒资。
“这是你诋毁我所要付出的精神补偿。”指挥着抹布和刷子把每个用完的杯子都打磨光亮,女巫插着腰回话时,阿不思正捏着肉干好笑的摇头。
因为这里是距离文森特工作最近的地方,为了之后一周他不会被禁止入内,此时也只能低头将金加隆双手奉上,等女巫哼着气离开后,文森特才想起对阿不思的问好。
“所以你这个假期的开始,就是去找那群湖底的生物们聊了个天?!”
“他们有很多我们作为巫师所不了解的,就像之前的精灵还有人马。”捂着嘴打了一个充满肉味的饱嗝,阿不思觉得自己全身的热量又一次回归,应该足够他走出门,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现在我承认,邀请你是正确的,你和那些老家伙们的想法简直完全一致,如果让我孤身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蹲等数月,就为了得到一个可能并没有什么用的答案,我大概会疯掉。”
“和人鱼聊天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本来阿不思的人鱼语都是从书上看到学来的,属于认识而说不出口,毕竟你很难在魔法界找到一个会用人鱼语来交流日常的巫师。
“哦,梅林的羊毛袜啊,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和精灵聊天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听到如此相似的答案了。”揉着一头栗棕色的卷发,文森特拍着阿不思的胳膊表示,今天就先住他那里,毕竟等那些老学究们研讨完离开,圣诞节都过完了。
“希望你不会感到无聊,那可真的都是一群百岁的老巫师们,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被这里的北风吹散了,如果不专注点,下一个消失的估计就是我们的听觉了。”
作为语言学家拉乌里奇的儿子,文森特从小就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语言笨拙。按照文森特母亲的说法,大概拉乌里奇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语言基因都发挥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让文森特如此普通而简单。
从文森特和阿不思成为同学开始,拥有良好语言天赋的阿不思就被文森特刻意针对过数次。没办法,要不是自家父母都是矮小瘦弱的模样,他都怀疑当年是不是两家人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对了,你还记得米莉亚吗?”
裹紧大衣走出了酒吧,文森特哈了口热气后,哆哆嗦嗦的给自己又加了几个保暖咒,要不是工作需要,他真想和自己的被窝相亲相爱到夏季。
“拉文克劳的女级长,我记得她,她总觉得我很讨厌。”
“因为你会抢她的第一名。”
“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红头发比她的要鲜艳,所以才会被无视的。”
眨着眼一脸惊讶的感慨起过去,阿不思怀疑自己上学期间,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去了解那些女同学们。
“你这份迟钝,如果是用在学习新事物上该多好。”那他就不会被拿来做比较了,文森特缩着脖子感慨道,“她前段时间给我写信,问道你的近况,然后我说,你正在找大王乌贼,之后她就很生气的把我骂了一顿。”
“几月份?”
“七月。”
“哦,我的确是在找它,你说的没有错。”
自从阿利安娜出院后,阿不思就常常会接一些报酬高昂但是莫名其妙或者危险重重的工作,毕竟他的弟弟还在上学,妹妹经过圣芒戈一众医生的救治,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同时失去了魔力和苏醒的可能,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需要一个可以披荆斩棘的王子将她从魔咒中解放。
“也许在她看来,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个敞亮的、堆满书籍和手稿的房间里,认真的写着下一篇可以震惊整个魔法界的研究报告。”
“我由衷的期待那一天快一点来临。”眯着眼浅笑的推开了房门,阿不思转过身时不可救药的想起那个了家伙。距离戈德里克山谷的夜空消散已经一年多了,阿不思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离开,但理解和感情上的冲撞是完全相反的两回事,只是当他挣扎出当年“责任的束缚”后,却没法好好的去爱护自己的妹妹,就像阿不福思说的,他们还不够爱安娜,以至于小睡美人在香甜的梦境里流连忘返,不肯再次睁开眼给他们一个甜蜜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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