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清和独自一个人徘徊在月下。夜风习习,月明星稀。军营之中没有了白日士兵操练的热血沸腾,只剩下了哒哒的脚步声穿梭其间。各个帐中燃起的的灯烛汇聚成苍茫大漠里的一点星火,最终融入进凉州城的万家灯火中。
云清和吹灭火把,与黑夜化为一体。
之前回到帐中,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眠。沉思许久,还是决定来找司空攻玉。
他马上就要离开军营。在走之前,他想问个清楚。虽然有些事明知是自己的妄想,但心中那一丝牵绊还是忍不住让自己燃起期盼的星星之火。
听着高台那边没动静了,云清和疾步走向司空攻玉的军帐。
这时,黑夜中迎面走来一个士兵。看清他脸后,云清和认出来是负责为司空攻玉准备饭食的人。他立刻拦下,问司空攻玉是不是已经休息,
那士兵点头道:“瞧着有点疲惫。而且听他们说,明日一大早还要出去。”
“多谢。”
云清和在军帐不远处伫立须臾,终是没有等到灯火亮起,只好离去。
“起这么早啊?”
云清和扭头,见是王勉,停下手中的活计道:“都已经巳时了,哪里算得上早?”
王勉看了一眼他手中沾满泡沫的碗,笑说:“你看你,一个刑部尚书来到这里还要自己洗碗,传出去岂不是要笑话我们军营?”
“反正也没什么事。”
言罢,旁边忽然没了动静,云清和抬头,王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王勉凑近他低声问道:“昨晚你见夏姑娘了没?”
“没有,她怎么了?”
“侍女今早给我说,昨夜夏问筠一夜未归,问是不是去太子殿下那儿了。”
“她是不是离开军营了?”
王勉斩钉截铁地摇头:“绝对没有。”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西北军营看守严密,任谁都插翅难逃。夏问筠一个弱女子,万万不可能偷溜出去。
云清和明白刚才王勉的欲言又止。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军师所能触及的范围。
“我父亲呢?”
“我都来不及见他。天才刚蒙蒙亮就和太子出去了。”
王勉迟疑道:“她……不会真是在太子帐中吧?”
云清和甩水的手一顿,抬头对上王勉难为情的眼神。
这是军营,让一个女子进来已是越了规矩。且民风保守,他们虽然很多人改口称夏问筠为太子妃,但毕竟尚未正式成婚,传出去让人说闲话会对军营造成负面影响。
云清和把碗筷塞给王勉:“我去看一下。”
变故生的太快。两个守卫士兵还没来得及问候云清和就被一掌推向两旁。二人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太子不在。
云清和飞快地掀帘进帐。只见屋内陈设干净整洁,小香炉里袅袅升起烟雾,一股浓重的龙涎香弥漫四周。
忽然,屏风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曼妙倩影浮现于其间,
云清和毫不犹豫地越过屏风,上前一步拨开榻边垂落的紫色锦帐。
“啊——”
刚睡醒的夏问筠飞快拽过被子紧紧地捂住酥胸,但肤若凝脂的双肩还是一览无余。经过一夜的颠鸾倒凤,榻上凌乱不堪,就连被褥也是横着盖在身上,夏问筠两条光滑细腻的小腿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云清和面如死灰地盯着她***那块皱皱的东西。
是一条染有少许血迹的白色帕子,像一朵红梅绽放在茫茫雪地里。
那红色甚是刺眼,刺的他心猛地一痛。
云清和紧抿薄唇。他竭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可垂落腰间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须臾,他缓缓退到屏风外,自始至终,没有看夏问筠一眼。
“卑职以为有奸细,还望太子妃恕罪。”
云清和声音轻的如同秋叶落地,小舟划水。帐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片刻,夏问筠穿了一身带水烟轻纱的低胸山茶红裙袅袅走出,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
她双颊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红晕,双眸却冷若冰霜。她站在半尺高的踏板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云清和。
夏问筠开口,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云尚书说的倒是轻巧。这么私密的物件被男人看见,你让奴家以后如何做人?”
“是卑职考虑不周全。等太子殿下回来,卑职自会负荆请罪。”
“罢了。”夏问筠在梳妆台前坐下,打开妆奁面对铜镜梳妆。“毕竟是云尚书担忧夫君安全,若真是责怪,倒显得我小气了。”
“不过云尚书放心,等夫君回来,我会为云尚书美言几句。”
云清和躬身行了参见太子妃时应有的大礼,不冷不热地说:“那臣,就先在此祝贺太子与太子妃喜结良缘。祝您二人比飞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边理枝。”
这一字一句,云清和说的皆掷地有声。夏问筠冲着铜镜中云清和的背影嫣然一笑:“云尚书可听说过娈童?”
云清和身形一僵:“没有。”
“娈童就是男、妓。”夏问筠缓缓起身,转头回眸一笑:“我听夫君说,他将云尚书视为知己。”
提到知己二字,夏问筠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我想着,不如把云尚书招进东宫为他效力,这样也方便你我二人侍奉夫君。”
她脸上光彩照人,美目流盼,嘴里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不过,一个娈童终是难登大雅之堂。为了夫君的名声,不知道清高气傲的云清和,甘不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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