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陪酒女郎日轮的孩子晴太失踪了,这个消息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在整个人多嘴杂的红灯区不胫而走。
日轮原本打算带着晴太第二天走,可是当天深夜,因为营业时间的性质,她仍然要不动声色的捱过整个夜晚。等晚上九点半安置好晴太上床睡觉后,她重新回到前厅来招呼客人,面上还如往常。
但她仍有必要先收拾要带走的东西,所以午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抽空回到房间里,晴太却没有在床上睡觉。
坂田银时的那通电话和讯息是月咏发的,愿想男人渠道和人脉广兴许能拿个主意帮上忙。结果这一通深夜的电话和短信打过去之后便石沉大海了。
而日轮的情绪一直没法平静下来。
能进到后面起居室的,除了内部的人员再没别人了,而恰好歌舞伎町里有一个新来不久的女孩在那之后也跟着不见了。
显而易见,那名女孩出于某个目的带走了晴太。
等坂田银时驱车回到江户市区,已经将近中午,工作日刚好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市中心非常拥堵。
在即将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要求下车。坂田银时没有拦着,随即将车停到路旁。黑发男人二话不说,开了车门离开。他在车里看着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嘴角耷卝拉,他转动方向盘,往另一条比较不拥挤的岔路里开进去。
他回了公寓,虽然是高级小区,但是仍然混进去了一些狗仔和记者,在他的公寓楼底下蹲守着。他在另一栋公寓楼底下备买了停车场,将车停好之后,回到自己住的那栋公寓楼,从安全通道口的备用后门爬楼梯上去。
二十一楼爬完他几乎不怎么喘,刷了磁条门卡刚进去,他的经纪人志村新八仿佛知道他要回来,已经在玄关处不高兴的等着他了。
“新八,你在啊。”他轻松的跟他打招呼,随即呼口气,坐在玄关的台阶上。
志村新八站在他身后,扶了扶眼镜,厉声说,“你这几天去哪了?不是要你去哪里都要随时跟我说一声吗?阿银,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坂田银时抹了把疲惫的脸,双手往后撑在木质地板上,仰头朝后从下往上看着他,“你紧张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一点祸也没惹的回来了?”
男人的态度好像十分无所谓,志村新八忍不住皱了皱眉,总是要操心,很快又问,“你身上还有......瘾,没问题吗?戒得怎么样了,还会不会难受?”
“啊,嗯.....”坂田银时坐正回去,脸上有一瞬间茫然,然而很快想到他确实还有“没戒完的毒卝瘾”,于是含糊不清的敷衍过去。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眼镜青年依旧一脸不放心,他抬起一只脚正准备脱鞋子,随口问了句,想就此岔开话题。
可是青年的回答叫他要拖鞋的动作停下来,又重新放回去。
志村新八说,“能有什么事,满大个屏幕全在说你的‘事迹’,你不要在这个当口再出什么岔子了,害我整天提心吊胆的。”他顿了顿,盯着男人的发顶,想起来还有件事情,“对了,今天早上有个脸上有疤的女人来找你,像有急事。你不会又出去拈花惹草了吧?”
志村新八还在唠唠叨叨的说,后面的坂田银时已经基本没在听了。
来的人是月咏,他几乎可以肯定,她脸上的那道伤很好认。如果没事的话,她不会亲自上门来找他。像她这种强势的性子,一向不轻易求人,肯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法解决的事情。
他心里往下沉了沉,总感觉这些天一直心绪不宁。
志村新八说教起来就喋喋不休,眼看着白发男人突然站起身来开门像是又要出去,忙喊住他,“阿银,你才刚回来!”
男人冲他摆摆手,“这事非办不可。”说着,把门关上了。
他愣愣站在玄关,整个肩膀无力的垮下来。
土方十四郎坐上出租车直接去了歌舞伎町,因为是白天,偌大一个红灯区没什么人,看起来显得十分萧条。
司机停下车,他付了钱,前面路口左拐往前再走五十几米就是目的地。
他几乎能够想象女人指摘他时会是怎样的深恶痛绝,虽然日轮总叫他无端联想到他的母亲,所以在他眼里她也就和别的普通的女人不大一样。但是到底是个女人,是一个护子心切的母亲。因此即便对他歇斯底里,他也体谅着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他该受的,刺他一刀都不为过。
然而土方十四郎还是意外了,一直都没办法稳定住情绪的日轮,在见到他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镇定。
她好像沉着一口怒气,确确实实的忍,在害她的孩子失踪的男人面前,不至于没有理智,疯疯癫癫。而是,冷静的,保有一个丢失了孩子的母亲的尊严。
女人眼角眉梢的怨怒,像一朵盛放时期的樱花花瓣。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相仿,但也不尽然。上一回是对骨肉的担忧和心疼,这次,多了对他的恨。
“你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保护好他的安全!”日轮纤弱但坚韧的身体,坐在轮椅里,抓着扶手的手指,用了力气,瑟瑟抖着,因为她的焦虑和怒火。
土方十四郎笔直的迎视她,神色坦然甚至于看起来像是十分漠然的,无可辩驳的接受她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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