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土方十四郎昨晚彻夜未归，今早公寓里似乎也没人。近藤勋琢磨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和隐私，被人过分介入的话实在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这一点近藤勋知道，但如果对方是御宅人格的十四的话，就当要‘多管闲事’一点。
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毕竟太宅，对外面险恶的世界不太了解。要是遇到坏人必须自保的时候，说实话，相比正常人格，武力值弱了不止一点。
因此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有必要摆出点姿态做出哥哥的样子来。而这样就免不了要做些讨人厌的事。比如经常性的打电话询问‘你在哪里’、‘回来吃饭吗’、‘和什么朋友在一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在什么地方玩啊，也带上我’...之类的事情。
近藤勋翻来覆去，还是放心不下，终于决定去打那不讨喜的电话唠叨询问一下。
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话筒已经举在耳边，键盘哒哒的拨出去第六个数字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近藤勋抬起头来，还保持着要按下去的动作。对面几步远的门口，这串将要拨出去的手机号码的主人已经冷清清的站在那里了。
他安下心来，将话筒放下。挠了挠头，笑着：“正要打电话给你呢，就来了。”
昨晚不在公寓里吗？去了哪？这些话他没问出口。尽管对方也许会老实回答，但人只要安全就好，他尽量避免管得太宽。
土方十四郎是直接拦了辆车从滨海公路回警局的。一路上抽了四根烟才总算冷静了一点。
回到警局，脑中的混乱早被强制性的压下，很快又是一副投入工作的样子。并适时的想到了和G市警局合作的那件案子，不想被人看不起，因此来找近藤勋。
可是看到对方明显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又烦躁起来。仿佛他是个易碎的小玩意，周围的人待他总是小心翼翼。
然而，他虽不是易碎品，却是易燃易爆的个性。
因此火气一下子就烧着了，“和G市的那个案子我必须参与。资料我会让山崎准备一份给我。”
那被烟熏过的低哑嗓音不是商量的语气，仅仅只是一个通知。
近藤勋脑子有点糨糊，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非宅十四，“不是让你休息几天避一避吗？怎么突然说案子？
“看清楚是谁再说话，‘我们’就他卝妈没人分得清楚吗？”
土方十四郎的冷怒里，带着一点挫败和不甘。他曾经试图想尽快‘抹杀’掉宅十四，这毕竟于他那是一个难堪的证明。然而五年来宅十四非但没有消失，反倒越来越‘活成’身体里的一部分。
后来不是没想过，或许可以试着和第二人格共存。只要不惹祸的话，宅十四其实不是那么碍事。
但说到底，仍是多余。
近藤勋这下总算完全搞清楚状况了，能有这脾气的，只能是主人格十四。
五年里，对这两种人格的转换虽说已经习惯，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尽管男人嘴上不说，却也能猜到他十分介意别人分不清人格这件事。
近藤勋想要出言解释一下，可才要开口，土方十四郎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一回没那么冷，只是硬卝邦卝邦不高兴。
“G市那件案子我想管，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件事上公私不分，我跟坂田银时五年前就没关系了，公事上我知道分寸。”
“十四，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近藤勋的话出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就怕越解释越偏离本意。
“近藤，你不该小看我。”土方十四郎冷淡的打断了近藤勋的犹豫。有些原则上，没有什么儿女情长。
转身要离开时，才发现冲田总悟人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从那悠闲倚在门框的姿势来看，至少呆了有一阵子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冲田总悟站好，朝屋里的两人挥了挥手。眼神是纯良的，表情也无害，语气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歉意。
这人是个笑面虎，微笑的背后是否藏了一把刀，实在难说。土方十四郎没打算理睬，转身离开。
冲田总悟早在他出门前侧过了身子，看着那冷怒的脸，感叹，“一大早就火气大，还是宅十四可爱啊。”
离开的步伐没有停下，土方十四郎冷嗤一声，懒得理他。可是冲田总悟远远的冲着他的背影又嚷嚷，声音拖得又响亮又长，“不可爱的十四副长，你家亲卝亲松平老爷子喊你准时回家吃饭。”
妈卝的，给老卝子适可而止一点。
土方十四郎返身回去，在警局里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之前，一掌拍在冲田总悟的后脑勺上，又迅速将他往近藤勋的办公室里推，门嘭的一下甩上。
“什么时候？”
“呵，不想告诉你了~”
“你他卝妈找死！”
两人扭打在一起，用的是最普通的一种格斗术，打得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更像拳脚间切磋。
近藤勋坐在办公桌后面，掐了掐眉眼间的鼻梁骨，“你们两个别闹了，今晚回家吃饭谁都不许迟到。”
从中午起，松平家的保姆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三个少爷回来，家里难得热闹一次，矮胖胖的身子围着围裙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瞧得出心情极好，脸上始终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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