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嘀嘀嘀嘀，一室闹铃响。
隆卝起的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将那聒噪的闹铃按掉。
清晨六点，土方十四郎掀被下床，从不拖泥带水。
昨晚似乎做了不甚愉快的梦，但是醒来后全忘了。
从浴卝室里传出来的水声，停一阵歇一阵。很快，黑发男人洗漱完毕从里面出来，瞧见桌脚边的塑料垃卝圾筒堆了半筒垃卝圾，想起来昨天的垃卝圾还没倒。
公寓楼里会有专门的阿姨来收垃卝圾，只需将打包好的垃卝圾放在公寓门口就行了。
开门的时候，走廊对面的公寓门也正好打开。
伊东鸭太郎愣在门口，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提着一包垃卝圾，黑直的头发并不像平常一样服帖，微微凌卝乱着。对方一身贴身黑背心配浅灰色短裤，很意外的穿着，是制卝服之外难得一见的休闲打扮。
因为勤于锻炼，男人身上漂亮的肌肉卝紧实而匀称，黑色背心将那具惹人艳羡的身卝体裹得恰到好处。
相比于诉诸暴卝力，视觉上和工于文斗智取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但是独来独往这点，是一样的。
“有事？”黑发男人似乎有些起床气，弯腰将垃卝圾放在门边，见他盯着他看，语气不善的问了一句。
“这身衣服不错，挺适合你的。”伊东鸭太郎收回视线，对方既然发问，决定据实回答。他衷心觉得男人应该更放松一点，而不是成天刻板。
男人还是面无表情，没打算回应。淡淡瞟他一眼后，转身关门。
门合上的霎那，土方十四郎皱眉扯下卝身上的黑色背心，随手丢在客厅沙发。
那一方窄卝窄的阳台上还挂着尚未风干的家居服，他平日衣着都很保守，今天只是没别的衣服可穿。
记忆中，似乎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在衣橱前套卝上衬衫，然后是长裤和制卝服外套，再热的天也不怕。一年四季仿佛刻意，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单身公寓属于一居室，并没有自带厨房。土方十四郎可以吃的东西最多就是一冰箱储藏的蛋黄酱。
但是昨晚近藤勋带了些土司面包来，今天就有了暂时果腹的早餐。
面包片涂了厚厚一层，在他眼里，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面包上那层黄腻腻的蛋黄酱。
清晨七点十五分，土方十四郎正在享受他的第二块蛋黄酱土司面包片。
门咔嚓一声被推开，有人毫不客气闯进来，来的是个栗发年轻人。他抬眼瞟了一下，继续低头啃面包的同时，暗骂着提醒自己下次出来扔垃卝圾时一定要锁门。
对面突然灯光一闪，但他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习以为常的又挤了一堆蛋黄酱在面包上。
冲田总悟盯着手卝机，在刚拍下的照片上飞快的标注了几个字样。
“第一百二十三张，土方副长正在尝试新型狗粮。”
“你他卝妈要是闲得蛋疼的话就去警卝局找点事干！”
迅速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土方十四郎忍下想掀桌的冲动，问道，“你来干什么？”
“等你一起上班。”
“......”
“别这么看我，昨晚电卝话里松平老爹三令五申，我也没办法。”冲田总悟合上手卝机盖，看着黑脸的土方十四郎，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顺便不走心的表示了下嫉妒之情。“到底‘警花’就是不一样啊，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的肉怎么就比别人的多？”
他趁着黑发男人的脸色变得更黑之际，意味深长的又丢卝了一句，“走吧，局卝长千金。”
土方十四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公寓门甩上，上锁的时由于太用卝力，钥匙插在门孔里咯吱响。
身边这些人，一个个的真够神烦！
他的养卝父松平片栗虎更是变本加厉，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去管，非得揪着他不放。打着培养兄弟情的旗号，以前让近藤勋负责他的上下学，现在竟然安排冲田总悟负责上下班。
人们都知道，前真选局局卝长松平片栗虎共有四个子女，其中三个儿子都是领养的孤儿。
但是三个养子的情况都不一样。
近藤勋是托孤的，他的父亲和松平是旧友。
冲田总悟是真正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孤儿。
土方十四郎的情况要特别些。
有那样一些特殊的孩子，因为可依靠的亲人犯了罪蹲监或者死亡，致使他们成为孤儿而被警卝察暂时负责收养。
虽然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但土方十四郎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孩子。
他总在想，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松平老爹才对他这个‘问题儿童’特别留意些？
说实话，土方十四郎不怎么明白这个老头的用意。但他对他有养育的恩情，所以他避免去多想。
去警卝局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土方十四郎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人了，这样沉默走着也并没觉得尴尬。
况且他的怒气还没消，本想静心。
可冲田总悟存心不让他安生，突然扭头很热心的指出他的嘴角沾了蛋黄酱没擦干净。
土方十四郎停下脚步，怒火在边缘绕了一圈后终于爆发了，“你他卝妈怎么出门之前不早说！”
“事实上，这一路我也纠结了很久。我看你心情不好，一直没勇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栗发年轻人一脸无辜，装无害纯良。
“操！”土方十四郎一脚毫不犹豫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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