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无人居住的客房里，莱蒙托夫有些拘谨地介绍道：“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房间的隔音也很好...”
杨玉对他说了一声“坐”，接着用自己的经验检查了一下房间，没发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他坐在莱蒙托夫对面，给他递了一根烟说道：“尝尝，来自河对面的产品。”
莱蒙托夫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过香烟，接着先给杨玉点上，然后再顾自己。
吞云吐雾之间，杨玉问道：“我听说，你有个警察战友？”
“是的，”莱蒙托夫正坐着回道：“但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
“他来我这里，也只是例行检查。”
“我的经济状况并不好，所以...”
“而且，先生，我没告诉他之前的枪击事件。”
“这里几乎每天都有枪响声，没人报警的话，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杨玉没管他继续说的话，他问道：“边防警局有战友吗？”
莱蒙托夫想说没有，但看着杨玉能洞穿人心的眼神，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回道：“有的...”
“只是我的境况，没法把您搭上线...”
杨玉把烟捻灭，十指交叉置于胸前：“假如，我给你提供资金支持，你能搭上线了么？”
“先生，”莱蒙托夫咽了咽口水拒绝道：“我只想守着这家旅店和家人一起好好生活...”
杨玉重新点了支烟，看着窗外的飞雪突然说道：“小富即安，平静生活...”
“莱蒙托夫先生，你的理想让我羡慕。”
“莱蒙托夫先生，你是毛熊人，你应该更能理解我的话吧。”
莱蒙托夫咽了咽口水，他确实理解杨玉说的话。
近几年来，他能感觉到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住旅店的人少了，市面上的商品也在不断涨价。
而且，有些商品不仅是涨价，而是直接稀缺、没有...
不仅是自己的日子，亲戚、邻居、战友...
他们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布市虽然远离政治，但作为远东第三大城市，我不信你没有听过这些传闻。”
“先生！”莱蒙托夫突然慌换了一副面孔，他握紧拳头认真地说道：“我曾经是军人，我在军旗下发誓，我将始终热爱我的祖国，保卫我的祖国！”
“当然当然！”杨玉说道：“我并不是要你背弃自己的信仰。”
“我只是告诉伱，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很危险...”
“而你和你的家庭，并没有抵抗这种危险的能力。”
“莱蒙托夫先生，”杨玉吐出一口烟，问道：“假如情况继续恶化，社会动荡，你如何保证你家的餐桌上有足够的面包、香肠？”
莱蒙托夫心里一颤，他捂着胸口，低下头，似在伤心、似在回想。
良久，他发声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杨玉从脚下的背包里摸出一瓶白酒，放在桌上对他说道：“卖这个！”
“我供货，你出货。”
“我搞定河对岸，你搞定我们脚下。”
莱蒙托夫有些迷茫：“先生，我只是一个旅店老板...”
“我没有渠道卖这些...”
“退伍军人！”杨玉对他提示道：“你还有这层身份，再加上我手里的酒，可以在布市构建一个关系网。”
“这个关系网以利益结合，让每个人都赚到钱。”
“这样的关系网是牢不可破的。”
“我，我没做过...”莱蒙托夫擦了擦裤腿说道。
“我可以教你。”杨玉身子前倾对他说道：“而且，你的战友很多吧，他们中应该有人做过吧！”
莱蒙托夫的眼神恢复清明，并且逐渐坚定，他说道：“先生，我只能试试...”
“当然！”杨玉笑着伸出手对他说道：“愿意尝试，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一周，杨玉用一周的时间帮莱蒙托夫与他的战友重新拉好关系，初步构建起一个小的出货渠道。
杨玉和王阳两人背着的酒，加上杨玉空间的里的酒，在这一周里被很好的消化。
莱蒙托夫看着满床的卢布陷入了呆滞。
尽管这些卢布都是他拿过来的，但一次次的搬运相对于总量来说，震撼感还是差一些。
王阳也很兴奋，但他已经见识过Lucy的身家，故而有些抵抗力。
“他么的！他么的！”
“都换成钱了！都换成钱了！”
杨玉倒是没什么，毕竟这些钱，还没自己之前在别林斯基赌场赢得多。
但这是一次很好的尝试！
赌场的钱只能挣一次。
卖酒却是一条源源不断的渠道！
杨玉拍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这酒就由你们两个对接。”
“王阳，你要的刺激还有赚大钱的渠道，我给你找到了，你自己好好维护。”
“莱蒙托夫，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在毛熊的总经销商。”
“我们只拿自己该拿的，剩下的都是你和你伙伴的。”
“记住一句话：绝不吃独食！”
“你的朋友越多，你能赚的钱也就越多。”
“记住了！”莱蒙托夫点点头，对杨玉鞠躬道：“谢谢您，先生。”
杨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最近就回国。”
“下一批货，很快就发来。”
“你和你的朋友，做好准备。”
在从黑市回帝都的火车上，王阳摇醒杨玉问道：“哎，我说，这条线真的就给我了？”
“你什么都不管？”
听着他语气里的忐忑，杨玉安慰道：“放心，在你真正做熟之前，我还会过来的。”
“呼~”王阳舒了口气：“这就好。”
“我是真怕你就丢下我和莱蒙托夫对接。”
“和他对接不用担心。”杨玉指点道：“有我之前的震慑，他轻易不会起什么心思。”
“只要我们让他赚到钱，他维护我们还来不及呢。”
“毛熊这边的事你上点心。”
“现在我们只是打基础、拓关系。”
“等过几年，才是真正赚大钱的时候！”
“能有多大？”王阳呵呵地打趣道。
杨玉想了想毛熊的崩塌，回道：“是Lucy的十倍、百倍...”
“十倍，百倍！咳咳咳！”王阳被口水呛地爬起来：“你没开玩笑吧！”
“信不信由你。”杨玉说道：“但等到了那一天，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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