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子墨抬眼看他。
“既然是两个仙位，那我们把这两个仙位给阿恒和清欢，我们留下来，这样我们的时间就变长了，不用在三天之内想办法，也许还能在下一个循环开始之后，想到其它的办法。”白锦夜低声道。
“我对成仙，本来就没什么执念。”裴子墨抿了抿唇，“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阿恒和清欢在那边，能不能习惯，阿恒之前跟我说，有很多事想做，他未必想要成仙。他的心性也还需要磨练，让他带着清欢，我不怎么放心。”
“只要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成仙，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阿恒早晚要自己历练，在仙界、在月城又或者是在盛京，对他来说区别不大。而且他现在术法极高，在月城和盛京，其实并不合适。”白锦夜开口道，“再说，他到底是大师的徒弟，如果在仙界那边有什么问题，大师未必不管。”
“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们两个进入这个循环。”白锦夜继续低声道，“至少不再被这件事牵扯。而且，以前不是说，仙人其实是可以四处游历的，我们去了仙界不能再回来，是怕我们影响循环，阿恒和清欢应该不受这个限制，也许能回来。”
裴子墨重新垂下眼，“能不能回来其实不重要，但我们这么做，毕竟是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给阿恒他们带来危险。”
“如果会带来危险，他们在哪都一样。如果你想赌一赌，那可以考虑这个办法。”白锦夜继续道，“总之，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
裴子墨沉默了会，“我想算一卦。”
“好。”白锦夜点点头。
他们是乾坤殿的人，已经不上卦了，唯一能算的，也许就是清欢。
裴子墨算完这卦，总算是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两天，裴子墨和白锦夜一起说服了白以恒，他们没有把太复杂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骗了白以恒，他们告诉他，只要好好修炼，就一定能再有回来的机会。
私下里，白锦夜把事情简单地跟张之极说了，说自己和裴子墨有个很厉害的仇家，但是他们现在得到两个成仙的机会，只要保证白以恒和清欢的安全，那就算是死，他们也不怕了。
本来张之极还不舍得，听白锦夜这么一说，干脆变成催促白以恒和清欢离开了。
第三天一早，白锦夜就把自己的仙牌给了白以恒，让他带着清欢离开。
等通道消失，裴子墨和白锦夜便见到站在通道另外一边的老和尚。
白锦夜下意识地握紧裴子墨的手，他把仙牌给了白以恒之后，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术法立刻回到之前的水平。
有没有仙界的认可，对术法的影响确实很大。
裴子墨看着老和尚，开口道，“因为乾坤殿的人都不上卦，所以我已经很久没算卦了，我也没想过好好给清欢算一卦，直到算了才知道，清欢虽然不能修习术法，看起来是个普通人，可是她命里却有仙格。其实我千算万算，一切还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老和尚笑着走过来，“但我也没有骗你，我确实是累了，不想再管了。阿恒确实并不是我选中的接班人。”
裴子墨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你有人陪你，总好过我一个人苦守这么多年。”老和尚说着抬起手，在裴子墨的额头上轻轻抹了一把，“守着生命树和莲花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但你们要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只是守着一棵树和两朵花。”
“还是守着人世间与仙界和地府的平衡。”裴子墨把话接了过来。
老和尚点点头，转身要走。
“可是……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没交代？”裴子墨开口问道。
“早就都交代给你咯，是你自己看不懂。”老和尚转头看着她笑道。
裴子墨赶紧把那本书从怀里拿出来，这一次上面的字就全都能看懂了，看样子刚才老和尚的动作，就是为了让她看懂这本书。
老和尚慢慢地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说，“还是那句话，有缘再见。”话音落下，人也消失了。
“还以为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没想到给自己揽了个差事。”裴子墨转头看向白锦夜。
“不过，起码开始的这些年，没太多的事要操心，乾坤殿里只有你和我，应该也是一段开心的日子，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再说，也许能找到更合适的办法呢？”白锦夜拉着裴子墨的手往回走，“生命树和莲花重新孕育意识也没有那么快，我们在盛京陪外公一段时间，然后到处走一走，去看看寒羽，再帮异兽王找一找人间藏起来的异兽，总之，终于不用再那么赶，可以慢慢地享受生活。”
裴子墨点点头，顿了顿，想起什么，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倪雪棠和凌锦枫的事情讲给了白锦夜。
果然，听完这个之后，白锦夜胃里都在翻涌，感觉马上就恶心得要吐出来了。
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裴子墨笑着收回目光，开始低头看那本书上对未来的预测，翻着翻着，她才发现书有些不对，反到最后，才发现这本书的后面多了一些，正是之前在沈易安那里看到的《阴阳策》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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