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恍恍惚惚间身后似乎有带着嘲讽意味颇重的声音,却是那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宗胥溟。他冷冷的抱着胸,看着庄王惊慌的将那环佩抓在手中,戒备的看着自己。
他似是无意的笑笑,“这个东西,本阁可不感兴趣。”他冷笑几声,转身便要离去,“本阁感兴趣的,也唯有一人而已。”他的脚步忽地一顿,微微侧眸,“本阁与你们做一笔交易如何?本阁可以找出将赫连献给靖安的方法,但是小茗儿,他要随着本阁离开,还有你们的圣女,也要随本阁走。这些年,其实大家都累了。”
“本王要的,不是天下,阁主看来是找错了人,而且,圣女早就已经死了。”庄王冷冷的将那环佩捏在手中,另一手的掌心处,还带着荷洛玉佩的温润,“荷洛的儿子,谁敢伤害他,本王一个人不会放过。”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宗胥溟冷冷的一笑,“本阁好心的再告诉你一声,我们赫连,最擅长的便是制蛊,王爷那个用来杀人的栖影,靠的不就是我们赫连的蛊虫么?还有,本阁想你们的皇帝,怕是很乐意与我们赫连做交易。”
“其实什么圣女不圣女的事,那只是赫连想要的,本阁可不敢兴趣,本阁要的,只有小茗儿。”他冷冷的长笑着,极快无比的走了出去。
庄王神色剧变,只觉的掌心里的东西,咯的人难受,这一个环佩,定是和圣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明明靖帝得到密报,莫夕颜已经失贞生女,他却还是下令要带回莫夕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敢去想,只是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当年的那个崔氏先祖和圣女之事颇有干系。
他们一向都认为圣女只是一个摆设,虚有其表的迎合民众那酬神的心理,只是那一年靖帝突然对这事就凝重起来,还有宗胥溟刚才提到的圣女一事,他说赫连在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有必要把当年靖安的事好好查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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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南平王府专用的马车徐徐的向着王府驶去,马车内,秋风是被北堂茗虚抱着靠在软垫之上,微微闭着眼,纵然全身虚弱的找不着一丝一毫的力气,就算肩上和脚上的痛楚袭来,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风弄一时看看秋风,又想起刚才慕染走出去时那一个倔强的身影,那个时候,空气里弥漫着的,似乎是一种叫做悲哀的东西。他小心的看一眼北堂茗,却见他只是怔怔的垂首坐着,那柔软的发一忽儿垂落下来,遮去了他面上的倾城妖娆。
忽而他缓缓抬头,凝眸,是那种叫人惊艳的眸,幽幽的闪着滟光的眸,深不见底,深不可测。恍若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惊散花万朵惊落一世清辉的魅,只是那幽魅中,夹杂着几许死灰般的痛。
蓦然间,好似有一道恍若实质的目光幽幽的瞥来,绞的他的心微微一挣,连眸心处,亦是烟波一荡,心有所动的略掀开了车帘向外看去,却只见着形形色色的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他心中隐有心事也便没有多关注,手只一动,那车帘有一经儿的飘落下来,遮却了那不起眼的角落处,怔怔探手捂住自己脸的人。恍若风中的荻花,萧索清扬。
慕染在那街上的死角处,怔怔的看着那一个人掀帘挑眉瞥向车外,只是却没有看到她,略略自嘲的笑了笑,她慢慢的将耳侧的发丝披散些下来,遮住了那道血痕,悠悠的走了出来,唇角似挑非挑的带起一抹轻笑,这个时候的她,应该已经没有那样淫.邪之人看的上了吧。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忽然间有一个娇俏的声音,略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在她耳侧飘过,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盛极的紫云,然而擦身而过之际,一个声音却叫她的脚步生生顿住。
“多话,只管跟着便是。”那一个微斥带着些微宠溺的声音,却是出自于宫碧君之口,话里虽带了恼意,然而那其间的慈爱亦是存在,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声音,却像是惊雷般炸响在慕染耳际。
记忆中,也有人的声音是这般的,只是那时候那个人的声音透着怨毒,夹杂着生生世世也不能解除的恨意,全然不似这个时候的嗔怪口气。眼睁睁的叫那一片紫云从身边飘过,她终究是不甘心,忍不住静静的站在原地,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双手,唇角一勾,已是慢慢的开口,“崔——易——之。”
这一个声音,虽然极清极淡的仿若叹息般的无闻,然而对于习武之人,听觉却是异常的敏锐,宫碧君乍听到这三个字时,脸色在霎时间一变,脚步硬生生的顿了住,双肩因为那突如其来被她在心底隐藏了多年的名字又重新在她耳际响起而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猛然回过头,死死的盯住那个背对着她们而立,一手紧紧捏拳的人。
“师父您怎么了?”
“宫主……”跟在她身边的冥衣宫众人不由疑惑的相互看看,却依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只能顺着宫碧君的目光,看向了那当街站立的人。
一身白袍,发丝凌乱不堪,浅白色的长袍,褶皱满身,间或还有斑斑的血迹,这样的一个人,宫碧君的面色微微一沉,猛地扒开众人疾步便到了慕染身后,声音是尖锐的带着焦躁,“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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