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你倒忙的紧,恩?”宗胥溟一身翻飞的紫金长袍,冷冷的站在门口,他的视线一触及屋中那面色有异的迦叶,冷哼一声,“本阁倒忘了,咱们小茗儿的魅力无人可挡,竟连本阁也被他迷的团团转,更何况只是你呢,迦叶……”
迦叶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一片,蓦地低了头不敢说话。
“崔慕染?”宗胥溟似是玩味的看着那一个缓缓靠着萧长卿站起身来的人,她的身子,大半都隐在黑暗中,看不大真切,然而那一双清冽的眸子,却在暗色中,都淡淡闪着那样清澈干净的眸光。
“难得崔姑娘大驾光临,可否容本阁带姑娘去一个地方,恩?”宗胥溟面上带笑,一举一动间,俱是高贵优雅,倒像是谦谦君子一般,只是他的脚步一向慕染踏近,长卿便只觉得一泓凛冽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猛地将慕染拉入自己身后,他全身戒备的,随时都要发出致命的一击。
“倒是个衷心的奴才。”宗胥溟脸上神情微变,只是说到衷心二字时,却是有意无意的向迦叶撇去一眼,那缓缓掉期的眉梢,却是透着那样的讥诮,“不过崔姑娘不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吧?”
慕染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心中却苦笑涟涟,自己貌似没有拒绝的余地,清秀的眉梢亦随着宗胥溟那样的动作,微微上挑,眼间清清冽冽的笑意里,讥诮满怀,“慕染,恭敬不如从命。”
“少爷……”长卿见她竟是答应随他走,忍不住提步亦要跟上,谁知刚才那沉默的好似根本不存在的迦叶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主人只请了崔姑娘一个人。”
“让开。”长卿心中焦急,连声音里,都带着不自觉的震颤,“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与你为难,快让开。”迦叶默默的看他片刻,忽然间像是无奈的轻声叹息,整个人,便向着一侧微微一移。长卿眼中闪过感激,匆忙便要跟上,熟料后颈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痛,失去意识前,他只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
“阁主这是要带慕染去哪里?”身子被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紧紧箍在怀里,那样紧密的,带着凶狠和凛冽的嫉恨,只是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是如此的近,近的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显然做出这一切的举动时,他都在拼命的忍受着噬魂带来的蚀骨痛意。她忽然间有些沉默下来,眸光微敛,只觉得有时候这个高贵凶残的男人,其实也很可怜,他那样费尽心机的,却换不来同样强势的那个人的任何回应。
“等会,你便会知道了。”宗胥溟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微微的扯开了自己的嘴,叫那阴森至极的话语生生飘出自己的嘴,如魔如魅。
“阁主……”很快的来到一处隐秘的屋子前,守在门口的人见是宗胥溟,慌忙低头。宗胥溟却理也未理,猛地一脚踢开了那道阻隔着里面和外面的门。
轰然重响间,里面的人猛地抬起头来,却直看的慕染整个人怔住了一般,浑身冰冷。
“崔慕染……”一阵虚软到了无力的呼唤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那是镣铐抖动的声音,“茗呢,他怎么样了?”
不知何时宗胥溟已经放开了揽在她腰上的手,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他刻意安排的重逢。
慕染恍若失了魂一般,怔怔的走近,白皙因着发着低烧而涌上绯红的脸,在此时此刻见着屋内的人时,也早已惨白如纸,清媚的眼中,生生的闪着恐慌和惊骇,这是怎样一个人,或许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叫做是人吗?他的双脚,是被残忍的浸泡在一个泛着汹涌绿色的水缸里,那水缸中绿色的液体还在不停的“咕噜噜”翻着气泡。
绿色的液体浸泡的那人的双脚,任人一看,只觉得脚上的皮肤,都变得有些透明的仿若看不见一般,他被刺穿了肩胛骨的铁链不住的抖动着,不时发出那般沉重尖锐的金属撞击声,他头发蓬松着,遮盖了他大半张脸,只是慕染一阵恍惚间,还是惊颤着开口唤他,“你,是秋风……”
“呵呵,真难为你还能认出我,恐怕,连我自己也要认不出来了。”秋风低低的笑着,然那笑声中,却是疯狂的意味更多颇重,从宗胥溟一进来,他便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否则自己定是会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就因为自己一句要保护茗的话,而叫人生生刺穿了自己的肩胛骨,让他失去了一身的武功,变得一个废人。
从宗胥溟带着慕染进来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知道茗此刻,怕是并不在宗胥溟手上,这让他的心稍稍一安,只是心间不知为何,却没来由的闪过一阵不安,好似有什么,便是要发生了。
“秋,秋风……”慕染的身子掩在宽大的白袍下,缓缓的在秋风身前蹲了下来,一只手,带着轻颤,慢慢的撩开了他遮着脸的发丝,露出那一张已经瘦削的不成样子的脸来,那洋溢在唇边的,还是那般她熟悉的淡淡笑意,只是这个时候,却带着无奈和狠戾。秋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