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从早上起便有些阴阴的,不一时,竟还飘起了雨来。
清凉殿上,秋风作为北堂茗的贴身近卫,自是在早朝时便上殿将北堂茗的情况,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直听的人一愣一愣的,饶是庄王心中惊疑不定,听着这南平王府里从来都不乱说话的人将北堂茗的情况描述的一板一眼的逼真,心中也禁不住担忧起来。
殿上的人听着他这番听似绝对真实的话语,俱都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才听说南平王上了奏折,要对赫连一族进行讨伐,这王爷就遇刺了呢?
“皇上,南平王实为我朝战场之神,那些人定是公然挑衅,请皇上下旨,定要将那暗杀者处以极刑。”早就有人愤愤不平的站出身来。
“对,皇上,若臣猜到不错,那些刺客定是赫连一族的人派来。”有人极是能揣摩人的心思,又怎会不知道北堂茗及庄王,包括这大殿之上,端坐金座之人,恐怕都是有一统天下的念头,当即也是站了出来,心想,要一个战争的理由还不简单。刺杀王朝将军王,这个理由就算不足以让世人信服,但做为一个理由,却有时候并不需要很完美。只要他是一个理由就好。
秋风不易察觉的朝那人飘过去一眼,然而转瞬便是定定的看住了楚凌风,微微动了动嘴唇,楚凌风便已知道这个人怕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私下里说。
朝堂之上,不期然的定是一番狂轰乱炸,秋风一直都是一脸平静,时而又极是配合的脸上现出悲愤的神色,若是介子推见了,怕是被当场惊的跳脚,心中一定是会直抚着胸,大指着秋风的鼻子,说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早朝在众人的喧闹议论和皇帝意味不明的沉吟中结束,散朝时,秋风便有意落在了后头,果真见着楚凌风身边的顺子匆匆走来,将他唤住,“秋侍卫,皇上召见。”
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秋风却是稍稍拉住了顺子的衣袖,道,“等一等,公公,秋风还想带一人见皇上,此人事关王爷的性命,是一个大夫。”
顺子当即愣了愣,迟疑着点了头,便转身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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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见朕?”楚凌风从奏折堆中抬起头来,一脸的沉凝,只是谁都能发现他眉梢间,带着淡淡的喜色,是那种心中欣喜,想要遮掩住却又忍不住想要展现在人面前的欢喜。
秋风淡淡的低下头去,“不敢,是皇上召见。”
楚凌风哼了一声,这几日有慕染在身边,虽然在宫中,他不敢多待在她身边太多时间,但是,心情,真的很好,好的他可以容忍很多事情,比如说现在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他和他的主子北堂茗一样,让人隐隐觉得怪异,但却说不上什么来。
“茗如何了?可有什么方法能治愈?”想到北堂茗,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心中亦是有些讶异,只因那话语中的关怀,似极了真心。
“秋风此来,便是要求皇上一件事。”他顿了顿,说着便直直的看向这个年轻的帝王,眼中毫无丝毫的躲闪,“王爷中了毒,需要一个人的血做药引。”他忽地极是轻微的嗤笑一声,然而楚凌风却已是微微皱起了眉,“谁?”
“莲——烙——女。”秋风看进楚凌风的眼里,却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莲烙女本是圣女的别称,只因那额上的莲花烙印,便得此名。
“圣女?”楚凌风眼中现出疑惑,他想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圣女已在多年前便被人证实,是死在了大火之中,这,可还要其他的人选?”
秋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疑惑,可这却逃不过楚凌风的眼睛,他心中忽然间莫名的不安起来,好似这几日的幸福是他偷来的,那般短暂的似乎要到了头。
“莲烙女,怕是还有血脉尚在人间吧,听说当年圣女与人私奔,育有一女。”随着秋风一字一句的将心中的话说出,楚凌风的脸色却越加的苍白,这圣女私逃一事,为以往百姓恼怒,楚家皇室之人已经是尽力的遮掩,那时候派人找寻时便已经下了命令,带的回来便带回来,若是不能,那便只有一个字,杀……
本随意放在手上的拳猛地捏紧,顺子站在他身边,自是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略有些不悦的朝秋风看去一眼,只觉得南平王府的人,怎么都这般咄咄逼人。
“皇上,秋风今日带来了一个人,圣女还在不在人间,便让他说了算。”他微微躬身说着,一边却是以眼征询楚凌风的意思。
楚凌风只觉得心中一半酸楚,一半却是想要知道,心中竟隐隐有了一股焦躁之意,“宣。”强行按捺下心中那一股莫名的复杂,一时间,他的声音,都已经带了丝异样的颤抖。
那日曾被烟娘请去替慕染接骨,又被北堂茗利用引出许三,后却被庄王想要带进宫被北堂茗的人截下的倒霉大夫,此刻已是蓬头垢面,一脸的狼狈,他见着金座之上的楚凌风,心下一动,慌忙直直跪了下去,“小民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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