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慕染慢慢的从水里坐起身来,身上衣衫尽湿,将玲珑的身姿展现无遗,带着春.情般的旖旎,这个模样的她,有着不自知的妩媚娇柔,亦是带着深深的哀戚,阡陌离的瘾,是那样接连不断,生生不息的从身体里的每一处传来,快要将她折磨的只想哀求任何一个人,能给她一点点的阡陌离,就算只是,闻一闻,也是好的。
只是,想要活下去……北堂茗却不住的喃喃着,口中的话语却只有这一句。
他不知道他此时眼中摈弃了所有的妖娆妩媚,剔除了所有的冷酷伪装,有着的只是一抹轻颤,然而嘴角的弧度,却还是想要有一丝能让他自以为心安理得的残酷,他只拿眼一望,便已是知晓,她手腕上的伤痕,便是自己那支玉簪所划的吧,那把火,现在想来,应该也是她的杰作。
只是心里的那一份怔讼,是骗不了人的。
然而看她如今的这番模样,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莫大的痛苦,纵然听到了她似乎是赌咒发誓般的轻喃,想要活下去,然,他的心中,却为何带了那么一股心慌,心下一动,长剑已是飞快的上挑,砰然耀动间,带出一道凌烈的光华。
“我不管你是谁?崔慕染也好,是她也罢,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有其他的念头。”长剑忽然直指,却在瞬间轻微颤动,剑尖轻吟晃动着空中的气流而动。北堂茗瑰丽的容颜之上,泛着一抹复杂却又诡异到了极致的妖魅,“生,不离;死,不忘,你永远也不要想逃……”
慕染强忍着痛意和难耐的身子倏忽间一震,蓦然抬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怔怔看向他,冰肌玉骨,两颊粉嫩,姣好的眉目,眼波流转间,竟是异样的清丽秀雅,她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忽然就那么低低的笑出了声,“南平王,我以为,高高在上的你,是不屑与我这样恍如落水狗一般落魄之人计较。”
“崔家如今变成这番模样,义父已死,你口中,义父在乎的,已经支离破碎,纵然是我,也已经这般的惨,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她的话语怔怔淡然,眼神飘渺着,不知要看向何方。
然,那眼眸中一点纯良,却没有他所渴求的,温柔缱绻。
心,在一瞬间,微微一挣,为什么,这般执拗的不肯让她死,为什么,费尽心机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不是说好,一旦有了能左右自己的事或物,便要毫无顾忌的一一亲手毁灭么?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心软?
“砰”的一声,长剑忽然坠地。
北堂茗神色复杂,眼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然而嘴角上挑起的弧度,却犹如魔魅之夜,那样让人恐惧的魔鬼,身形微移间,他已是到了她的面前。
抬手猛然抚上了她的唇,细细的用手指慢慢的描画着她的唇,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恍然流连,似是不知疲倦一般,慕染愕然与之对视,还未厉声喝止,便已听到他幽幽的声音,带着恍惚传来,“放过了你,谁又能放过我?”
这一声,极轻,极快,叫微风一荡,便毫无声息,让人恍惚间,只觉得听到这样的话语,全是自己的一袭幻意。
那样颤抖的手指,带着些迟疑,摩挲在她唇际,却忽然间猛地扼紧。
北堂茗的手指轻勾间,已是轻佻的扼住了她的下颚,目光慢慢变作深沉,妖娆凤目中,忽然间的一点了然,让慕染的心,直坠深渊,“你这般隐忍着,在做什么?若我猜的不错,你上瘾了,是不是?”
“回答我。”手指上的力道骤然一重,他迫使她的头,微微向后仰去。
唇在不停的哆嗦,上下唇的牙齿,也在不住的轻触,发出细碎的声响,慕染的眼中忽然间射出两道厉芒,狠狠的直视向他,“是,我是上瘾了,还是阡陌离的瘾,这下,你满意了吧!”
北堂茗的目光倏忽一凝,刹那间,竟然已是千变万化,那里面,沉寂深深的,叫人看不见,分不清,那里一丝一毫的底细,“是,满意,当真是满意至极。”他这一句话,说的极为阴测,咬牙切齿间,那一字字,竟像是从唇齿间,硬生生挤出,“还没有完,一切都还只是开始,崔家欠我的,我要你一一来还,这一生,我要你永远也还不了……”
“不要逃,否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凭什么……”慕染忽然凄厉叫出了声,猛然昂头,一口咬在了那近在咫尺的手上,带着莫名痛蚀人心的恨意,死死的咬落,口中忽然间,为一片浓烈到了惨痛的血腥味所充溢,直至那成股的鲜血滑落,直至他的血,流进了她的喉,顺着她的脖颈,倏忽的滑落……
带着诡秘的情景,却在月影潭侧,白莲中,恍如诗画一般的飘渺之美,她不松口,他亦不再动分毫,竟像是丝毫也察觉不到痛楚一般,“慕染……”
她似是未闻,只是那血的味道,却带着能让她安宁的讯息,那股味道,似乎流遍了全身,给她一股舒适和莫名的倦意。
贴合的弧度,异常的和谐,那一天一地的静谧,那细水长流的安宁,那一坐一站的两人,带着各自的坚持和傲然,永远也不肯低头。
此间的风,忽然猛烈起来,倏忽间,便刮落了北堂茗尚自半遮着头的斗篷。
发未绾,丝飞扬。
他漆黑如夜的发丝,那般旖旎的在她脸上摩挲,看着他披散的发,那簪发的簪子,曾经有些莫名的熟悉。脑海中似乎有一道极是亮丽的光芒闪过,她身子猛然一震,眸子里突然间闪过一抹狠戾,齿上忽然愈加的用力撕咬,然而完好的左手,却突然间带着恨意,恶狠狠的扇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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