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本王问你,这是哪里?”北堂茗看也不看庄王一眼,只是就那样缓缓的长身而起,这样的问题,不禁让人傻了眼。庄王微微皱眉,对他的用意猜不明,只好保持沉默。
侍卫微有些错愕的抬了头,却接触到那样幽黑深邃的眼眸中,那毫无掩饰的一抹带着冰寒的似笑非笑,慌忙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道,“回,回王爷,这里,自然是南平王府。”
“哦,是么?”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北堂茗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既妖且魅,“本王还以为这里是庄王府呢,怎么庄王爷就那么来去自由,都听不得一声传禀呢?”他说着,话是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而言。
然而,却是斜睨了庄王一眼,话中那诘难的意味,显而易见。
庄王的面色终究是沉了下来,只是暗中握了握拳,并没有发作,“怎么?义父来你的府上,你不欢迎?”
然,北堂茗似是未闻,只是稍就俯下了身,眉对眉,眼对着眼,挑眉笑了,“本王说过什么?”
“想进王府的人,不管是谁,都必须要通报征得王爷同意,方可让其进入。”侍卫的声音几近颤抖,带着不知名的恐慌,然而更多的,便是那心底的歉疚和因着失职的自责。他不待北堂茗说话,便是重重的在他面前磕下一个头,“违者,杖责五十,小人这就去领罚。”
“你去吧。”低低的笑声,混合着北堂茗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漫扬,庄王眼中霍地闪过一道寒芒,他腾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拦在了正要退出去的侍卫面前,沉声道,“茗,是本王让他不必通传,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不能反抗……”
北堂茗却只是慢慢回转过身,不置一词,那侍卫却已是不卑不亢的躬身道,“王爷,不管怎样,都是小人失职,小人这便下去。”说着,竟再也不管庄王的阻拦,便离开,到了马厩那里领罚。
庄王的脸色,已经越见的难看,他紧紧的捏牢了拳,忍不住咬牙切齿,“北堂茗,你故意在本王面前如此这般,是要给本王难堪么?”
“茗怎敢。”他微笑着随手玩弄着自己垂落在颈间的碎发,风情万种间,却也带着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哼,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庄王强忍着怒气,“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是么?”北堂茗面上现出一抹懵懂的迷离之色,倒真像是一个带着懵然不知的少年模样,只不过,那眼里的冰冷,却昭示着此人的危险,他忽地低下了头,十分认真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极是认真的道,“放肆,也不是不好,不是么?”
“你……”庄王心中一震,忍不住甩袖便要离去,却不料北堂茗带着悠闲的声音,忽然间就从自己身后传来。
“庄王爷,义父,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怕不是将九龙鼎重归皇家所有这么简单吧?”
庄王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这么聪明的你,应该是会想明白,本王所做的一切,只是茗,义父,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考虑……”
北堂茗的俊眉一锁,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么?只是他有那么一刹那间便想到了崔家的鼎心,不由的冷哼出声,“哼,没有想过要害我,那为何要将鼎心留给我,若我所知不差,崔家的几任当家,都是因为鼎心而出的事,难道义父想让茗步他们后尘?恩?”
庄王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来,他总归,要和他斗。“茗,那个鼎心,留着,便会有用,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那么一句话,我不会害你,不会,永远都不会。”
对于这,几乎像是赌咒发誓一般的言论,有些惊疑不定的挑眉,薄唇上,那张扬的弧度,也随着心中的疑惑,而略略的有些凝滞,他忽然间有些想不明白,庄王,他到底意欲何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要成为强者,若要让众人都对自己俯首帖耳,若要让自己永远是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天下的芸芸众生,那么,你便要断情绝心,不能有丝毫的感情在你的身体里。”
只是想了片刻,他便嗤笑出声,也不知是自己说服着自己,还是为着其他,“哦?我还以为义父要说什么,本王再怎么不济,也是青军之首,一国之异姓王,更不用说我已无心,纵然还有,我也不可能爱上一个人……”
“是吗?”这次,却是轮到了庄王,一脸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茗,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么?在没有很久之前,我已经看见了你眼中的温柔,身为一个将军,身为一个王爷,身为我看中的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频频回头?频频踌躇,这样的你,还如何能助我,也是助你自己,做到那件事……
北堂茗面上阴晴不定,只是眉有些深锁的微微凝神,看向院中的牡丹,那样傲然,那样高贵的花,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像那晚一样,零落成泥,碾作尘。
“王爷……”也不知顾自怔愣了多久,直至秋风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他才猛然回神,凤目之中,刹那间水光潋滟,他似笑非笑的看过去,眼波,却只在面色有异的许三身上流连,“啧啧,恩公好似心不甘情不愿啊?”
“王爷,你……”许三整个身子不能动弹,却只是咬着牙想说些什么,还未出口,却不料北堂茗骤然发作,“许三,你与飘红院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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