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什么。”微微挑唇一笑,眼中的笑意却更加的生寒,带着一丝复杂,“只不过是,想要看清楚,你特意为心爱人留的容颜,到底是如何的模样。”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唇角就已是邪肆的扬起,另一只手,却缓缓的移向了她的面具。
再也不加迟疑,慕染用尽全力,一手肘撞向了他的小腹,北堂茗轻易的避了过去,却是抱着她,朝着帷幕的里侧一闪,两厢之间的衣袍生生纠结,划开的一个弧度里,幽邃深美的,如同层叠开放,拥有多层花瓣的傲世牡丹。
“砰。”两个人的身子在细小的空间里一撞,慕染露在外面的手只觉得一个刺痛,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事物刺破了她手背的肌肤,那样透噬骨人心的寒意,让她眼中莫名的闪过一丝寒意。
许是觉察到了她眼中的异样,北堂茗微微的皱眉,抓起了她的手,果不其然,却是一个细小的伤口,正在缓缓的流出血来,随着血的流出,那一股淡淡的莲花香越发的浓郁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般的,他蓦地俯下身去,将她手背上的伤口,轻轻放在唇上吮吸。
慕染轻身一震,他眉目之间,幽凉深邃,却不见任何杀伐与轻佻意味,只是那么纯粹的,为自己吮吸着那缓缓流出的鲜血。这样的一个动作,竟让她不自觉的一暖,恍然间记起小时候,自己流血,爹爹也是这般做的吧。
起先的挣扎似乎到现在已是安分,北堂茗微垂低下来的眉眼之中,突兀的闪过一丝讥诮和寒芒,崔慕染,该说你怎么好呢?心肠极硬,然而,却极是容易心软,不是么?这样的你,注定永远也赢不了。然而,片刻间,他的眼忽然间一亮,对着那墙壁,露出的光芒,璀璨的不能令人逼视。
尖锐的一个银白色的勾起,那上面还留有慕染点点殷红的血。
只是,那上面的血却似乎正在被某一个不为人所知的事物不断的吮吸,直至吞噬。
随着那上面的血慢慢的消逝,偏殿里不易察觉的响起轻微的机关发动的声音。
那样轻微,及至到了后来的稍大响动,竟是慕染也注意到了异样,愕然的侧转过头去。
“喀拉……”
细碎的声响过后,却是一道暗门的出现,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已是默契的起身走了进去。
这一次,没有试探,没有挑衅,更加没有敌视和漠然,两个人,都只是极其认真的走进了这个地方,却并不管,这个地方,是否会给他们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命运。
似乎每走一步,都会有冷到已然成了丝丝烟雾的寒意扑面而来。
这里似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不完的人生,充满着幽深,和不知名的变数和哀伤,应该是有一种叫做哀伤的东西存在吧,空气里,似乎都还遗留着某个人的绝望。
似是到了尽头处,只因那个地方,已经出现了一抹突兀然而却是温柔的光亮,两个人慌忙疾走几步,待走到了那光亮之处,却一下子俱是呆呆的站住了脚。
小小的屋子里,却是甬道及偏殿里寒气的来源。
而,那屋子里,又是怎样的一片亮色。
一颗巨大的,泛着蓝色深邃海芒的夜明珠被放置在了房间中间,的一副画像上。整个屋子,布置极是简单。
一副巨大的画像横陈在屋子里,几乎将整个房间一划为二。
画中的女人,三千黛丝随着飘飞的裙裾一起,曼舞飞扬,交织成一种旖旎风情,青衫碧透,脸上纯美的笑意,似乎能感染的人情不自禁的微笑,然而,那双眼中透露的噬骨哀伤却那样不合时宜的出现。
慕染的眼中光芒一动,身旁的北堂茗却已是快她一步,飞身而起,飘逸如仙般的,扬起了那巨幅的画像。
画像扬起的那一个刹那,两人也便看到了画像后面,那一面巨大的冰壁。
源源不断的寒气,就是从这里丝丝衍生。那样冷,那样的寒,一如此刻那被人冰封住的女人眼中那样寒的哀伤。
冰封的女人,俨然正是那个画像之中的女子。
只是不同的是,冰中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不是纯美的,却是那样透着些绝望透着些了然的哀伤,似乎是心愿得偿般的放松,又似乎有着忐忑不已的怨愤和不甘,那里面,忧伤悔恨,还带着丝丝想要寻求原谅的哀求。
北堂茗似是着了魔一般,不顾冰寒,怔怔的抚了上去。
在千年寒冰上,优雅的指腹在上面微微的划动着,慢慢的临摹出这个女人的眉眼和轮廓,那样深邃几近魅惑的眼中,此刻却带着一抹琉璃般的光华,轻勾起的唇瓣,亦是微微抖动着。
慕染微微的挑眉,看着这样不同于寻常的北堂茗,无疑,他并不认识这个被冰封住的女人,否则她又怎会从他眼中看到那样深邃的疑惑和慌乱。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一般,然而,他却依然沉浸在不知名的情愫中,她却仍旧默默的站在一旁,将这个男人的脆弱及另一面深深咀嚼,北堂茗,他的心,就像是一个被层层包裹起来的千窍,每撕开一层,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他,不将他那些外衣都层层撕落,便永远也不会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北堂茗。
“很奇怪是不是?”他忽然转过脸来,静静的看进慕染的眼眸,那样深的,似乎是想要将人看透,“我并不认识她,可是,却感觉熟悉,莫名的亲切,呵呵,真是可笑,竟像是,很早以前,便已经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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