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只是在想……想……”杜冰深吸一口气，转移目标的说道，“我在想过去的事。”她这么一说，打开记忆闸门的自己也陷入了沉思，有时候回忆是种特别折磨人的东西，无论过去美好与否，在当它成为回忆之时，留在心中的便只有种苦涩，幸福的与不幸福的苦涩。
眼角的泪水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容易滑动，杜冰知道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人伴在她身旁。她将布巾扔在桶里，不管那水桶中的热气正在慢慢消退，只轻轻地环抱住刘夜，将脸贴在他胸膛喃喃道：“刘夜，我喜欢你。”
“喜欢？”刘夜微皱眉头，他知道这个词，但不明白杜冰用词的意义。
也是对他了解，杜冰掂量了用词，红着脸说道：“也就是说，我决定，以后，我只属于你。”
声音若蚊，细细柔软，但刘夜的听力是非常容易听清楚，而且她语言中带着的特殊感情直接传到他的胸口，一种强烈的悸动包围了他。他的情绪从来都是冷的，简单直接，可她的话却是一团不明的火焰，激起他平静的情绪翻腾出千层浪花。
猛地搂紧了她，刘夜坦然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杜冰闭上眼，嗅着他的味道，安心感让她略微放松，她抬头望进刘夜的眼睛说道：“嗯，所以我希望你了解我，了解人类。你愿意听属于我的一切经历吗？”
刘夜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拦腰抱起她坐到房间的角落，点头道：“你说。”
“我出生在，嗯，遥远的东方。”杜冰指着窗外，大约估计了一个方向，刘夜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点头，但视线却是落在她光滑的脖颈，和侧面隐约可见的唇线，他还想再尝尝那味道，不过现在却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因为隐约间，他也瞧见杜冰眼眶内泛起的湿润，每次见到，他的胸中都犹如压着石块，非常不高兴。
刘夜没有插话，杜冰靠在他的肩头缓缓说道：“我有爸爸妈妈，弟弟，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也过得不拮据，至少我和弟弟念大学没有问题。呵呵，但弟弟总是念叨着缺钱，往往会被爸爸教训，说是一家人能开心生活在一起最好，能达到什么条件就享受什么条件，过度强求反而得不到幸福。”
嘴角渐渐荡起了微笑，杜冰刮了刮刘夜的鼻子：“愣愣的，是不是听不懂？”
“嗯，念大学、家人、条件……”刘夜抓住杜冰的手指咬住，银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对于杜冰说的话他听不懂这点，他非常不高兴。
杜冰撑住他的脸，把手指抽回，呵呵笑着，比划着说道：“大学啊，就是对当时的我来说非常梦想的地方啊，那里有……”她细细地说着，回忆着过去的生活，一幕幕的仿佛是梦境，和现在的残酷世界完全不同。
慢慢的，刘夜也听出了兴趣，他开始喜欢听杜冰讲过去的事，因为她开心的表情看在他眼里，是那么愉悦，哭也好，笑也好，杜冰的一切情绪都收在他的心底，留下属于她的烙印。
从生活，说到被绑架，说到沉睡，说到醒来后遇到刘夜前的所有事情，以及从军舰上落海之后的事情。越是说到后面，刘夜的脸色却是越发冰冷起来。
他刚才听杜冰解释过，家人对她来说，是心里最重要的存在。
但他也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个叫萧云的男人，她的家人不在的现在，她把萧云当成唯一的家人，她对他的恋恋不舍，甚至不顾性命去救他，愿意与他一起死去的行为，都让刘夜拧起了眉头。
刘夜心中有种陌生的情绪升起，他对萧云产生了极强的敌意，他甚至不想杜冰去提萧云的名字。
“后来在岛上，我把他放走了。其实我可以离开，说不定他就死在那里，以后也不会去找那危险的《启示录》。可是，要我看着他死，”杜冰垂着眼帘，眼底尽是挣扎，“我实在做……啊！”
天旋地转之间，杜冰被刘夜压在地板上，房间内的水桶里的热水早就失去了温度，只随着海水的波浪，荡起哗啦啦地水声。
“刘夜？”杜冰感觉到他生气了，银色的眼眸已骤然紧缩成一条线，渗透着丝丝寒意。
“你是我的。”刘夜的声线低沉且冰冷，他的脸和杜冰的脸相近地贴着，彼此的呼吸都清楚地拂过对方的脸颊。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杜冰的嘴唇被刘夜狠狠地咬住，淡淡地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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