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狐评估了自己的飞行能力，她认为半途必定需要恢复一次法力。
以刚才绕山庄飞行的速度计算，他们应该天不亮就能到天星峰。
那也就是说半夜的时候，她得出去打食，她是不愿意当着亲人的面做这些事情的。
牧飞要带着白苏飞行，心里也没底，既不知自己能飞多快，也不知持续力如何，不过他有个心理安慰，反正这一夜也是挤出来的，实在飞不动的话就慢慢挪，至少也能前进两三百里，大不了明早找市镇买麒兽，并没耽误什么功夫。
皓月当空，站在山庄看出去山林一片黑暗，阵阵夜鸟归巢，叫声透着疲惫。
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小飞很兴奋，绕着白苏前后飞翔，不停嘻笑。
牧飞知道它冲刺的速度很快，当时在文怀州根本抓不住它，就不知它持久飞行能力如何。
不过这里到天星峰不到千里，对飞行类生物而言不是长途。
素狐看上去也是跃跃欲试：“你们在前我在后，有事传音联络。”
看得出她内心真的很兴奋，千里飞行救她的那个忤逆儿子，至少能让他刮目相看，老娘不是一般人！
确定了方向后，牧飞搂着白苏腾空而起，向着北方飞去。
小飞欢快地围绕在他们身旁，须臾不离。
而素狐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十丈处，并不靠近。
他们飞得很高，即便是月亮如此明亮的晚上，地面有人看见也会以为是一群飞鸟。
一开始牧飞和白苏都有些紧张，牧飞甚至担心飞出来没多久就撑不住栽下去，那可就丢人了。
白苏倒是对牧飞无限信任，她的紧张源自于对高度的恐惧。
不过一旦飞了一会，两个人都很快释然了，牧飞感觉不到任何内力上的负担，飞行术对他的消耗并不多，没有丝毫疲倦的预感。
而白苏觉得月亮就在她的右手边，大地黑黑的就像张地毯，似乎还软绵绵的，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高度俯瞰世界。
牧飞的手臂很坚定地搂着她，她也搂着牧飞，然后他们像鸟儿一样展开另一只臂膀。
小飞果然飞得很轻松，偶尔还冲到前面去等他们。
不过牧飞不允许它离开视线，天知道夜里有没有掠食性的鹰雕类动物在天上，万一把它叼走了，那还不和死了儿子一样可怕。
等他们进一步熟练以后，又发现其实无需紧紧地搂在一起，只要手臂能够接触，就能一起飞行。
于是他们手拉着手，选择了风阻最小的飞行姿势，像飞机一样翱翔起来。
牧飞越飞越兴奋，传音给白苏：“等这些恩恩怨怨都处理完了，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吧，也许我们会找到从来就没人去过的地方，然后在那建一栋房子，在房子周围种很多花。”
牧飞活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颗浪漫的心。
白苏在月光下眼睛似乎又变成了银灰色，看着牧飞无限柔情：“好，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谁让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牧飞一激动，忘了后面还跟着素狐，把白苏拉过来搂在怀里，一边飞翔一边热吻。
白苏赶紧挣脱了，一脸娇羞：“奶奶还在后面，难道你们那的人都是如此肆无忌惮，不分场合就这样？”
已经飞了一个多时辰，素狐还是跟在后面，不过她降低了高度，很可能是被牧飞刚才那一手飞吻给刺激了，这小兔崽子当老娘的面都敢兽性大发，眼不见为净！
当然，这种事情强者做就是风流蕴藉，二逼货干就是死不要脸。
明月中天已近午夜，素狐果然有些吃不消了，传音上来：“你们在此等候我一时，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一头扎向黑暗大地，白裙飞舞，像个天使。
一湾河流被月光照得发亮，像一条玉带划破平原，河边有一座村庄。
牧飞二人停了下来，站在空中面面相觑。
素狐当然不是天使，这时候进村，那就和狐狸进鸡窝没区别。
牧飞摇头叹气：“何必练这样的法术，搞得人不人妖不妖的，她不会是个吸血鬼吧？”
白苏一愣：“什么吸血鬼？”
天赋大陆的文化里没有吸血鬼这种东西。
牧飞干脆说白了：“奶奶不会是靠吸食人的鲜血维持法力吧？”
白苏摇摇头：“应该不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们没见过，我从小在野狐山住过几次，从没见过她练功，她平日饮食正常，不像是喝血为生。”
牧飞又叹道：“也难怪你父亲受不了，这样的功法的确走得太远，太过邪恶。”
白苏也很无奈：“你看奶奶年界七十，看上去却比我母亲都年轻，再过二十年，我都会比她更老，永生的诱惑太强了，她放弃不了的。”
可以想象夏白元功十五岁离开家，二十一年后回来，看到的母亲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而且依然练着邪门的功法，他的愤怒和蔑视是个什么程度，那感觉恐怕和发现母亲靠卖身赚了很多钱差不多。
素狐现在学会了飞行术，活动范围更大了，牧飞心里叹息，她的餐桌也更大了。
牧飞丝毫也没觉得累，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还能飞更快一点，但是每次提速后素狐都有些跟不上，虽然是他带队，实际是素狐在决定速度。
所以说有时候一个团队的成绩，取决于能力最低的那个人，千万别和傻逼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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