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森兄弟,正在用饭了,打搅了!”
中午时分,森爹刚从学堂回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馄饨,因是二妮生日,即便是馄饨,配菜也很丰盛。
钱大夫和阿焱进屋,便热切地喊了森爹。
“咦,吃过饭了吗,要不一起吃吧?”森爹站起来迎客,这饭菜刚上桌,一家人还没下筷子呢,只能说两人来得真是够巧的。
钱大夫眼睛都没往饭桌上瞟一眼,直接说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那就叨扰玉森兄弟和嫂子了,嘿嘿!”
二妮都不忍直视,这人的目的太明显,还能再假一点咩!
“来来,坐吧,刚煮好的馄饨!”赵氏笑着给他们师徒拿了碗筷,那头大妮和二妮已经迅速地从饭桌上褪下,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们两个是不会上桌一同吃饭的。
两人拿着碗筷就去了厨房,那里有个劳大庆叔新打的小桌子,母女三人足够了。
赵氏怕二妮心有芥蒂,拍拍她的脑袋,“回头娘给你做桂花糕吃啊!”
“呼呼,真的吗,谢谢娘!”桂花糕味道甜美,又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只不过做起来费时,一般人家也弄不到好蜂蜜,所以不常做,前几次做还是因为二妮被罚禁足赵氏为了补偿她的小心灵而做的。
二妮给她夹了一筷子的猪肚丝,轻轻点点她的头,“你就想着吃吧!”
那边钱大夫和阿焱已经毫无违和感地吃上了。昨日听到二妮家里有医书后,钱大夫的眼睛就直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这一个夜晚早点过去,这年代的书多宝贵啊,就算只是一本破烂,也会有人当宝贵一样珍藏着。
这一大早师徒俩就往长水村这边来了,奈何半路上遇到刘家村有一小孩在地里摔了手,那边有人见到钱大夫就哭天抢地地他拽去了刘家村,这看病、包扎、采药都弄好了,小秦大夫要代他来一趟周家都不肯。钱大夫婉言谢绝了那头的留饭,紧赶慢赶地赶到了周家。
吃过午饭,赵氏收拾了碗筷,把桌子擦过之后,两个男人就在那边叙话,森爹下午却是要去学堂的,这钱大夫一顿饭的话也没说明白来意。
森爹却是有些着急了,“钱兄,学堂那边要上课了,无事的话我先过去,失敬之处还请包涵。”
“没事没事,是我们太唐突了,我是来找二妮的,二妮昨儿个说是有本记录草药的医书,我想见见便眼巴巴地进门了,你去忙吧!”
森爹大疑:二妮什么时候有这书了?
不过时候不早了,他也不便多说,遂嘱咐了赵氏和大郎,让他们注意情况,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这,二娘子,这是哪位世外高人的著说?”
二妮听到大郎唤自己的声音,便跑去房间把自己故意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书拍了拍捧了出去。
果然,钱大夫一见那《本草纲目》便失了魂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二妮皱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我常常去书肆,不过那里的书都很贵,我买不起,我就偷偷地看,当时就觉着上面的画像山上的野花,而且这本书是在最角落里,书肆的伙计说是旧书只要十文钱就够了,我就买了,上头很多字不认识,还是后来认了字之后才认识的。”
二妮的回答磕磕巴巴的,听起来像是在努力,却是二妮故意而为,倘若你把理由说得太圆滑,那么别人的信任度也要下降了。
经过昨晚刚入睡时的缜密思考,《千金方》和《溯湖脉学》便先不拿出来了,《史记》里头不还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一下子拿出来也不怕被人惦记上么,更何况“怀璧其罪”啊!
那钱大夫显然不会细究二妮这话,如饥似渴地捧着书,朝二妮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娘子真是个福星啊!”说完就捧着书直接看下去了。
阿焱和大郎一直陪在身边,两人面面厮觑。前者是觉得从来没见过师父有过这样奇怪的行为,简直太反常了;后者是想知道这书到底是不是画了黄金屋或者是颜如玉,怎么一向富有盛名的钱大夫能如此地……嗯,对,就是神奇!
二妮摸摸头发,默默数着小绵羊,她还要和大妮去金花婶家看孵小鸡的好么!
赵氏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二妮那么乖也不会受欺负,就回房做针线去了,不然在一个屋檐下多了,村上的长舌妇又该多嘴了。
二妮站得人都困了,干脆爬上了一个椅子,跪坐在上边,给自己捶捶腿,然后再喂一个小酸枣,看大郎和阿焱已经下去了,这眼睛闭一下睁一下就睡着了……
二妮正见到一大波巧克力慕斯蛋糕朝她飞来,忽然一阵凉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阿嚏!”整个脑袋猛地磕到了桌子上。
唔,秋日睡午觉还真是挺凉快的,钱大夫听到巨响,总算是把眼睛抬起来了,见二妮的双颊有些潮红,“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快去倒杯热水喝!用三片生姜加两勺红糖,热水冲服即可!”
二妮还有些迷瞪瞪,揉着鼻子揉着眼睛,“那钱大夫我要先喝热水还是先喝姜茶啊?”
钱大夫:额,这是个问题!
一旁在帮大郎二郎杀兔子的阿焱听到,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不能怪他,实在是没有忍住啊,自家师傅别人难倒的时候,他除了兴奋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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