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长道：“鬼子在坡后面，这样打只会浪费子弹，一排长，你带你们排从西边绕过去，二排长你带着二排的人从东边绕过去，三排长，你们三排在这里阻击吸引鬼子！”
三个人答应了，各自行动了起来。
秦连长从张根生脖子上取下挎包，将地上的手雷和小炮弹往挎包里装着，一边道：“根生，走，咱们俩也要换个地方！”
两枚小炮弹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炸开。
小土坡处，藤田弓着前腿站在小坡处。
一发小炮弹在坡上炸开，两个鬼子被炸伤了，一个右肩受伤的鬼子把三八大盖换到了左手，眼里闪着凶狠的目光，用左手不熟练地合上了枪栓，举起枪向南边瞄准着。
藤田扭头对身边操作掷弹筒的两个日军喊道（日语）：“瞄准八路的掷弹手，八路子弹打不上，炸掉他们的掷弹手！”
两个鬼子调整着炮筒的方向，装上了小炮弹，一个鬼子拉下了引线，八路军的阵地上两发小炮前后落下，刹那的火光中，藤田看见八路军那边有移动的人影幢幢。
藤田叫道（日语）：“八路在包抄我们！”
他喊道（日语）：“一小队到东面防守，三小队在西面防守！”
日军阵地上响起了急促的哨子声。
听到哨声命令的日军提起枪从小土城后向东西两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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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骑在马上在队伍中向北走着。
后面隐隐传来枪声和爆炸声。
走在他侧后的小林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回过了头来，道（日语）：“大队长，后面黑田中佐已经同八路的追兵打起来了！”
栗原头也不回地道（日语）：“走吧，黑田会安排好的，黑田大队长的人马离我们没有那么远的距离，这样的枪炮声，应该是黑田大队长留下了一个中队的人马阻击八路，听枪声八路的追兵也应该没有多少，可能也就我们一个中队多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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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坡处正面的交火比刚才弱了许多，两边的枪声倒挺激烈。
一枚小炮弹飞来，在土坡后边爆炸，一个鬼子被炸翻在地，藤田忙趴在了土坡上。
藤田爬起来，扭头对两个操作投弹筒的日本兵吼道（日语）：“让你们炸掉八路的掷弹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米饭团子都吃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操作手一边调着掷弹筒，一边道（日语）：“中队长，八路的掷弹手不停地变换位置，黑夜里很难判断他们的方位！”
藤田抬起皮靴子，一脚踹倒了他，骂道（日语）：“尽会找借口！”
那个操作手被踹得从土坡上带着掷弹筒打了一个滚，他爬起来，忙又爬到坡口上，嘴里喊着“是”，支好了掷弹筒。
藤田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抬头喊道（日语）：“猛烈开火，压制住八路，然后撤退！”
一阵急促的哨声在日军阵地上响起。
日军的子弹和小炮密集地洒向三连阵地，战士们被打得抬不起头来。
张根生趴在地上偏着头对秦连长喊道：“连长，狗日的鬼子疯了！”
秦连长偏头笑着喊道：“叫得响、窜得欢，我估摸着鬼子快跑了！”
枪声猛然稀了下来，静下来。
秦连长站了起来。
张根生蹲起来道：“连长小心！”
秦连长道：“没事，鬼子跑了！”
秦连长听到一片拉枪栓的声音，他喊道：“不要开枪浪费子弹！把伤员集中到一块！”
很快，十几个伤员被集中在一起，或躺或坐。
秦连长站在一边道：“大家坚持一下，等一会我们回来接你们！”
一个半躺着的伤员道：“连长，我们不要紧，你们快去追鬼子吧！”
站在一边的二排长也道：“是啊，连长，快追鬼子吧！”
秦连长看了他一眼，道：“急什么，他们是往锅里赶，还怕他们跑了！”
秦连长带着三连的战士从三面登上了小土坡。
小土坡上散落着十几具鬼子的尸体。
一个战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电筒，看了看，道：“这是啥？”
另一个战士道：“这是鬼子的电筒，上回缴获了一个我见过，来，我给你开！”
他接过了手电筒，摁亮了灯泡。
战士们有的捡起鬼子的三八大盖，有的解下日军带皮带的子弹皮盒。
一个战士打开了皮盒子，道：“狗日的鬼子带的子弹可真多！”
另一个战士笑道：“多亏这十来个家伙死的快，要不然子弹都叫他们遭踏了！”
三排一个穿老百姓衣服的战士捡起了一支三八大盖，看了看手中的长矛，扔了长矛。
秦连长看见了，道：“先把矛扔那儿，天亮回来的时候记得要带回！”
那个战士看了看手里的三八大盖，对秦连长道：“连长，都有了这玩意儿，还要那东西做甚？”
秦连长道：“枪你先拿上，回头发得到发不到你手上还不一定呢！”
那个新兵道：“啊，连长，我缴的还不归我？”
秦连长道：“给你说还不一定，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
手电筒的光照下，一个三排的新兵叫道：“哎呀，我的娘哎，这些鬼子咋都是不少指头就少手掌呢？”
他叫道：“连长，你看这是咋回事呢？”
秦连长道：“跟鬼子打了半年仗了，这事见的多了，有的当官的要少整条胳膊呢，这都是鬼子自己割的，可能是拿回去做个念想吧！”
那个新兵叫道：“我的娘哎，，再没甚东西拿着念想了！”
秦连长道：“光把枪和子弹一拿，别的东西回头再说！”
他把手一挥，道：“赶快走，饺子都快进锅了，一会儿赶不上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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