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代表君主德性不够,月食则代表最近刑狱过甚。
而最近,因石碑谶语一事,锦衣卫的出动确实频繁了些。
“啥时候?”
老朱脸色一变,当即问。
“应该是今晚。”
钦天监监正当然知道,天狗食月正好契合了最近锦衣卫最近的频繁出动。
对老朱的问题,回答的是战战兢兢。
“今晚?”
“今晚的天象,你今天才来报?”
一听这,老朱直接勃然大怒,把钦天监监正吓得叩拜于地。
“臣...臣有罪...”
其实,这也不怪钦天监监正。
即便是能提前观测出来,但毕竟是要承揽御听的,需仔细斟酌推敲才行,没有百分之百把握哪敢呈禀。
“你去吧。”
在钦天监监正被吓得战战兢兢不知咋回时,还是朱标出面解了他的困境。
钦天监只负责观测天象,至于该如何处理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处置的了。
在钦天监监正离开后,朱标道:“天狗食月一出,必定会有人借锦衣卫这几日的行动说事,然后上升到石碑谶语。”
一环扣一环,配合还挺紧凑。
背后之人开始操纵这事之前,或许没预料到会有天狗食月。
但天狗食月一经发生,必定会借此机会加快计划的进程。
走到门口的朱允熥扭身返回,问道:“皇爷爷,孙儿能做啥?”
天狗食月那是自然现象,即便监测出来也都没办法阻止。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了。
等有人出手,然后再回击。
老朱还没说话,朱标便道:“明日早朝你别参加了。”
以天狗食月针对石碑谶语,而提石碑谶语必会重新提到朱允炆。
朱允熥继续参加早朝,必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攻击对象。
若没有朱允炆参与,朱允熥完全可以和他们大战上三百回合。
老朱和朱标非但不会阻止,反而还会帮他呐喊助威。
可现在涉及到了朱允炆。
朱允熥若是表现的太过过激,非但让人以两兄弟的矛盾做文章,还会影响到朱允熥的形象。
一个连兄弟都不容的人,还不知道得被人以此借口中伤呢。
知道朱标意思,朱允熥看了看老朱。
见老朱没有否认的意思,这才应道:“听父亲的。”
之后,这才又道:“那儿子今晚可否在职大留宿一晚?”
他每日赶在宫门落锁前回来,就是为了能赶得上次日的早朝。
既然早朝不用参加,那他自然也没必要非得赶着回来了。
至于奏章的批红,不说还有老朱和朱标两人,就凭老朱也能轻松处理。
“可以。”
朱标话没多说,当即应允。
“谢父亲。”
不管咋说,职大毕竟是他地盘,尽管职大也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他作为职大的负责人也不好带头违反。
但相较于宫里。职大还是更宽松一些。
“谢皇爷爷。”
冲朱标道谢后,朱允熥又谢了老朱。
虽说朱标下达的命令,老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否决的。
但也有二般情况不是?
从宫中出来,朱允熥直奔职大。
之后一整天,一直待在职大中。
职大又非与世隔绝,但职大的学风非常浓厚,学生们都在各自专业上忙,从没有人说过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一如往常那样,就像啥事都没有。
朱允熥也难得清净,一到职大便寻了个地儿晒太阳去了。
这是突然出现了石碑谶语,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按照原定计划,在内阁举荐起来后就要着手处置卫所问题了。
不过,石碑谶语早有解决的一天。
这事儿一旦解决,老朱势必要就要处理卫所的问题了。
朱允熥作为卫所问题的主要发现者,哪能轻易逃脱的掉。
到时候,有得他忙。
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些空闲,肯定是得抓紧时间多歇歇了。
得到朱标应允不用回去,朱允熥在职大吃了晚饭后,又坐到了他那院子里。
今天是十三日,不是一月中最亮的时候的,但也开始渐渐变圆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玉盘一样的月亮还稳稳的挂在天上。
不过,钦天监既然敢报,那必是有些根据的。
朱允熥虽哈欠连天的,但也一直坚持等着。
就快十二点的时候,天色逐渐开始暗澹,一大片阴影逐渐盖到了大玉盘一样的月亮上。
刚开始是一小片,到最后整个月亮都被覆盖上了。
还是月全食。
朱允熥手里拿着望远镜,和肉眼所看到的并没太大区别。
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
视线逐渐明朗,月亮渐渐露出全貌。
朱允熥提熘着望远镜,在院子又坐了良久这才回去。
这月食要是在后世,发个朋友圈也就过去了。
放于现在,可就难了。
朱标为把他摘出来,免了他明天的早朝。
但,明天早朝上老朱和朱标的压力必然不会小。
另一边,乾清宫。
老朱和朱标同样提熘着望远镜坐在乾清宫的殿前。
直到月食渐渐过去,老朱这才起身站起。
“该发生的发生了,该来的也会来。”
“睡去吧。”
“等到明天所有的魑魅魍魉便都会跳出来,到时候所有的牛鬼蛇神自会现身。”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除了直面应对再没啥好办法了。
“那儿子回去了。”
“爹也早些睡。”
朱标拱手,告退离开。
次日,朱允熥早早起床。
虽不用早朝了,但到了时间还是会自然醒来。
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想着早朝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咋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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