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够了没有?!”
钟无期冷喝道,声音冰冷,带着骇人的压迫,怒瞪着姬如。
“不过放养了你一段时间,就变得如此无礼了,看来果真应该将你关起来才好!”姬如笑了起来,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姬如阁下找我们来是为何事?”唐尘见现场一触即发的气氛,连忙开口打断道。
“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姬如眸光淡淡地扫了钟无期一眼,落在唐尘身上,道。
唐尘知道此人是钟无期的母亲之后,说话的语气也瞬间变了,由平辈,变成了长辈。
“自然记得,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拿去。”
“今日本尊若不将你们找来,只怕这小子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你们他的身份吧啊?”
她说着,眼神落在钟无期身上,钟无期身子微微一僵,别过了脑袋。
唐尘微微摇头,“真心相交的朋友,身份如何都无所谓。”
萧略不置可否,独自饮茶。
“这位小伙子,只怕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姬如忽然将话题引到萧略身上,萧略抬了抬眼,道:“不劳您费心了。”
“确实不劳我费心,因为我也未能猜出你的来历。”姬如却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丝妩媚,又带着几分爽朗,粗看绝对联想不到她与钟无期的那层关系,细细想来,却又能发现两人性格上的相似。
“你跟她有什么交易?”钟无期没想到他们两个有过联系,在唐尘身边坐下,一脸不悦地问道。
唐尘淡笑道:“之前的红莲之血便是你母亲给我的,交换的条件是,要我为她调制一瓶驻颜水,可以永葆青春。”
说到这个,姬如故作娇羞的遮了遮脸,道:“你别当着钟儿的面这么说,他就因为这个才老不肯跟我往来的。”
“钟儿?”唐尘微微挑眉,一脸促狭的看着他,“你的乳名儿?”
“你闭嘴!”钟无期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是真的生气,冲姬如吼道,“有什么目的直说吧,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说到正事,姬如面上的笑容微僵,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终于露出那一辈的深沉,淡淡地道:“你父亲近来身子不好,你也该回去瞧瞧他了。”
“他的病又犯了?”钟无期也蹙起了眉头,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是什么病?”萧略一听到好兄弟的父亲生病,立即问道。
姬如道:“是老毛病了,过一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每每发作时,便觉得头痛欲裂,后来渐渐地,身上也开始疼了起来,请了不少药师也无事于补。”
“可有请过家师?”
姬如看着他,悲痛的摇了摇头,萧略连忙又问道:“那又曾请过藏天阁主?”
“藏天阁主性格虽然怪癖难以捉摸,对于万剑神殿的殿主,想必还不会见死不救吧?”
唐尘也知道藏天阁主是个厉害人物,其炼丹术甚至比白无常白长老还要高超,只是要想请得动他,确实不是件易事。
因为藏天阁一向行事低调,除了拍卖行业做的巨大,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这也是它能够如此安稳地存在于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的原因之一。
“藏天阁主倒是来过一次,却什么也未作,只留下一方单子就走了。”钟无期对于病重的父亲一向很是敬重,此刻语气十分沉重。
“那方子我可以看一下吗?”萧略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姬如朝身后的彦斌摆了摆手,彦斌心领神会,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张折的方正的纸,递给萧略。
萧略道了谢,摊开纸张,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惨白。
“怎么了?”唐尘见他的脸色忽然如此难看,连忙将纸抽了出来,却见上面写着“破天命者尚可救”。
“什么意思?”唐尘微微一怔,这不是药方吧?
“我们也不懂是何意,所有见过的大夫都没有头绪,再去找藏天阁主时,就再也找不到了。”姬如沉沉叹了口气,面露愁容,一点没有先前那般光鲜的样子,如今只宛若一个为家烦恼的妇人。
“我记得这世间有一味药,叫‘天命’,能够寻到之人,便能破除命格,自立成仙。”
萧略沉默了半晌,面色才渐渐恢复正常,却依旧凝重,道。
唐尘眉头一挑,才想起来久远的记忆中,好像有听过这么一件事,但这世上从未听说过有寻到之人。
或许他们得到之后就立即飞升入了更高的境界,或许已经惨死在了寻找的途中,所有关于天命的东西,都带着无尽的危险与诱惑。
当时的唐尘也试着找过,后来想想,这种虚幻的东西,还是远不如依靠自己实在。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这么件事。
现在听萧略提起,摇头否认道:“那种东西,寻不到的。”
“我也知道。”萧略抿了抿嘴,“只是既然阁主都下了这种通告,那也唯有此法可以解救了。”
两人说着,都沉默了,将目光投向钟无期。
钟无期面色隐忍,低沉的气压带着一种淡淡的悲伤。
两位兄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一种无声的安慰。
真正的情谊,从来不需要那些虚假的话语来辩驳。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沉默了良久,等他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唐尘才问道。
“比赛之后吧。”钟无期的声音有些压抑有些沙哑,他垂着头心情低落。
唐尘与萧略对视了一眼,对方点点头,他道:“我们陪你一起回去。”
姬如看着三人,眼中露出一抹慈爱和欣慰。每每此刻,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虽然她想尽办法要永葆青春,其实不过是想要多年轻几年,在钟无期能够挑起重担的时候,先替他支撑着。
她的功力在殿内不算上乘,目前殿内的和谐,全是依靠着殿主那些兄弟们对他的忠心支撑,若是再过一代,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真的无法预测了。
她不能毁了丈夫历代以来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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