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喜袍上绣着繁复的金丝花纹,似数朵华丽娇艳的牡丹,花蕊处嵌着粒粒**,流光溢彩煞是美丽,尤其是那顶凤冠,样式精美,整整镶了一百零八颗东海夜明珠,霞光聚成一团七彩光晕,映着那冠前垂下的一排珠帘,真是美得如梦似幻,华贵无比。
连喜见过洛水阁不少新嫁娘,也曾艳羡过她们新婚之日穿的喜服是那样好看,可如今对比起来,不论哪一件,都比不上眼前这件来得美。
连喜忍不住惊呼一声,抬手在那凤冠上轻轻碰了一下,“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华真笑道:“你是新娘子,自然是给你的。”她说着,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紫檀盒子,从那盒中取出一支紫光潋滟的玉镯。
甫一见到那玉镯,苏淮便露出讶异之色:“这是……”
华真看着那镯子,眉目温柔,“是的,你没看错,是御灵。”
苏淮看向华真,十分意外道:“我一直以为弄丢了,原来是在师姐这里保管着,你是要……”
华真浅笑,将那紫檀盒子收起来,接着便拉过连喜的手,将御灵套进了连喜的手腕。
“你们二人成婚,我这做师姐的,怎能不送份礼?”华真握着连喜的手,笑道,“可别小看这镯子,它与阿淮的共灵乃是一对,两只镯子本是我父亲所造,我父亲生前擅长制造兵器,在我十岁生辰那日,便做了这两个给我当做生辰礼来的。”
原来苏淮那威名赫赫的佩剑共灵,竟然是华真父亲所造?
连喜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紫玉镯,倍感惊奇。
华真仍是抬着连喜的手,她看着那镯子,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柔和,“家道中落后,我被父亲送到三清宗修习仙术,后来认识了阿淮和阿荷,因着我已经有了趁手的灵器,便将这镯子分别赠与了她二人。”她说到此处,顿了顿,虽然极力欢笑但还是免不了有一丝落寞,“后来阿荷不在了,这镯子我便一直随身带着,今次你们喜结良缘,我倒正好替她再寻一个主人。”
华真松开连喜,粲然一笑:“这镯子千变万化,得了空让阿淮好好教你,可别弄丢了。”
连喜怔怔看着华真,心中激荡难以言喻,她抬起手摸了摸那只镯子,回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师姐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它的。”
华真欣慰地点点头,这时便又听到身后众人催促道:“这怎么还多加了一个人聊天呐?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让连喜换衣裳拜堂成亲吧!”
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地笑了出来。
苏淮恋恋不舍放开了连喜,冲华真道:“那先劳烦师姐带阿喜去换喜服罢,我等你们。”
连喜看了看她,还不待华真动身,她便自己兴冲冲抱着衣裳朝阁里跑了去。
华真哪想到她这么急不可耐,当下莞尔道:“你慢些,等一等我,那衣裳你会穿么?”
连喜头也不回道:“不会!我先回房了!”
华真无奈一笑,看向苏淮:“那你们先等着,我去帮帮她。”说罢便一个瞬移术不见了人影。
眼见新娘子换衣裳去了,众人都兴奋道:“好了好了!总算说完了!连阁主,大家伙儿累了一天往哪儿坐啊?”
激动地血脉喷张的连阁主已经快不行了,他声如洪钟道:“快!请客进门!好酒好菜给我全端上来!咱们今个儿办喜事!老子终于把败家女儿给嫁出去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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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进阁入了座,还没等喜宴正式开始便已然推杯换盏起来,都是年轻人,平日里在宗内被条条框框束缚着,快要憋坏了,突然间遇到此等喜事,哪里还记着什么仙门风度?都不拘小节地大口喝起了喜酒来。
苏淮立在厅中,状似如常,可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却还是泄露了她的强装镇定。
李陌白一眼识穿,笑道:“师妹还在紧张?”
苏淮绷着脸道:“不曾。”
今日她大喜,一向最为稳重的李陌白也忍不住打趣道:“手抖成那样,还说不紧张?”
苏淮苦笑道:“师兄快别取笑我了,人生大事,只此一次,哪有不紧张的?”
李陌白温声道:“想不到儿时一同长大的几人,竟还是最小的师妹你先成婚了。”
与他说上话来,倒是缓解了紧张的情绪,苏淮闻言笑道:“那师兄可得抓紧了,我看宗里喜欢你的小师妹可不少呢。”
李陌白摇头笑道:“别胡说。”
二人正交谈着,忽听席间众弟子骤然发出一阵惊呼。
苏淮扭头去看,便见换好衣裳的连喜正被华真牵着,缓缓行了出来。
看清那红色身影,苏淮心头一抖。
红衣似枫叶热烈,人比花娇,灵动娇俏的小人儿穿着华丽喜袍,凤冠精美,珠帘半遮玉面,更将她衬的肤若凝脂,宛如出尘仙子。
眼见心头肉穿上了嫁衣,连阁主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气势强盛道:“快!给我拜堂……咳咳咳……成亲!”
众人喧闹无比地嘶吼起来,简直比两位新人还要激动。
“天呐出来了出来了!”
“连喜太美啦!真是我最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都别喝了!快站起来鼓掌!”
……
便见众弟子齐齐丢掉手中酒杯,无比默契地拍手鼓掌,一时间,整个阁中尽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苏淮立在大厅之上,连喜则安安静静站在门口,一片喧哗声中,两人深情对视良久,好似周遭的一切都悄然淡去,天地间只余两人动情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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