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昆回过神来,笑着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听说了他见义勇为,惩治宵小之徒的事。”
葛伯听到这话,似乎很生气,不由低斥道:“简直胡闹!每次都是这样,惹一身麻烦,搅的家母不得安宁。”
说着,愤愤的道:“这次东巡归来,说什么也要将家母接来咸阳,不能让他胡作非为了。”
此话一出,赵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弟离了你母亲,怕是更加无所顾忌,跟着陈胜造反了。
不过,这样也好。
自己本来就在暗中扶持陈胜,有了葛婴加入,定能水到渠成。
只是葛婴最后被陈胜诛杀,这件事倒是要留意,不然好好的一个大将,浪费了实在可惜。
想了想,赵昆便朝葛伯道:“我属下正好隔段时间,还要去一趟符离,你若信得过我,可将家书交给他,让他帮你转达。”
“这……”
葛伯面露迟疑,他没想到赵昆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
莫非君上看中了小弟,有意栽培?
若真是这样,那葛家怕是烧了高香!
黎安君是谁?大秦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没瞧见那些三公九卿一个个巴结黎安君吗?能得黎安君看中,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迟疑了片刻,葛伯连忙拱手:“君上挂念下臣家事,下臣感激涕零,哪有不信君上的道理,君上稍等,下臣立刻去写家书。”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生怕赵昆反悔似的。
看着葛伯匆匆离开,赵昆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朝身边的小乙道:“小乙,你去一趟符离如何?”
“君上有命,莫敢不从。”火头军小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然后轻声追问道:“除了送信,君上还有何吩咐?”
“留在符离,想办法成为葛婴的心腹。不管他做什么,都跟着他。”
“诺。”
小乙应诺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很快,葛伯就写好了家书,交给赵昆。
赵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前段时间,治粟内史曾对本君说,咸阳的太仓丞告老还乡,正缺人填补,也不知道他找到了没。”
听到这话,葛伯心中大喜,嘴上却面色如常的道:“如今咸阳正缺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
他知道赵高一案,拉下了很多咸阳官吏,所以咸阳缺人是事实。
“既然没那么容易找到,那我有空,得帮帮治粟内史啊,你说是不是?”
“君上身居高位,却主动为下臣分忧,实乃大恩。”
“啊?哈哈……是吗?”
“是的!”
赵昆咧嘴一笑,觉得这葛伯有点意思,但看了看天色,又朝葛伯摆手道:“天色不早了,你去忙吧。”
“诺。”
葛伯应诺一声,恭敬地转身离开。
等葛伯离开后,一名黑袍武士走了过来,朝赵昆耳语了几句。
赵昆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起来,沉沉的说道:“别打草惊蛇,先看看情况。”
“是!”
黑袍武士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另一名黑袍武士,消失在岸边。
………
时间很快,一晃过了七天,东巡的后军辎重,朝着邯郸城方向,缓缓前进。
这一日,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作响,后军行至一处树林内,多数马车陷在了泥泞里,不能继续前进。
有百将策马来到赵昆马车前,拱手道:“禀黎安君,昨夜暴雨冲刷山路,导致淤泥增多,不少马车车轮陷在泥泞里,无法前行,末将怕耽误行程,特来禀报,看是否先舍弃那些马车?”
“有多少马车陷进去了?”赵昆掀开马车窗帘,询问道。
“大概有四十多架……”百将无奈的说道:“这些马车里装的都是珍贵铜器,以及瓷器等,末将不是不能派人推拽,就是怕损坏里面的货物。”
“总共才两百多架,你这舍弃四十多架,已是不妥,更何况都是贵重物品,怎么能放在此处树林?”赵昆皱眉反问。
“末将鲁莽,还望黎安君赎罪。”
百将告罪道:“只是这无法舍弃,又无法前行,该如何是好?”
“天雷滚滚,怕是有暴雨将倾,就算勉强前行,也会因暴雨受阻。”
赵昆想了想,道:“我看不如这样,原地安营扎寨,等雨过天晴,再作前行。”
“那行程……”
“本君乃后军统领,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
“是!末将遵命!”
既然有黎安君兜底,百将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即应命告退。
等百将离开后,赵昆缓缓走下马车,背负着双手,四处张望,半响,咧嘴一笑,感叹道:“这里确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啊?”
跟着赵昆一同走下马车的桃花,听到这话,不由吓了一跳,连忙问:“君上此话何意?莫非那些刺客今晚会来袭营?”
“或许吧……”
赵昆含糊的笑了笑,然后摆手说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
是夜!
暴雨倾泻,哗啦啦的打在帐篷上,扰得人辗转反侧。
此时,整片树林除了落雨声,就是风雷声。
火红的烛光,在帐篷内忽明忽暗,照得影子奇形怪状,不知里面是何人。
但赵昆的帐篷,还是格外醒目。
毕竟不是普通人,这帐篷自然要大。
雨至半夜,逐渐停歇,帐篷内的人开始纷纷入睡,而帐篷外的禁军,则四处巡逻。
“桃花,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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