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怕别人都以为你是傻子吗？”李佳宸忍不住张了张嘴，“我觉得你真是脑子短了路，白送人头给人家当炮灰，这下好了，原本的倒数第一都要开心死了吧？”
“…”沈祸水优雅地白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策略呢？”
“什么策略？”李佳宸鼻孔里发出两声冷哼来，“投胎策略吗？”
沈祸水却笑眯眯道：“非也，非也。——这次成绩醒目，下次进步就更醒目了。别忘了，下回可就是期中考了。”
李佳宸呵呵笑了两声，“该说你自信还是狂妄？”
“…”沈祸水拒绝继续与豆芽菜交流。
紧接着，韩叙就进来了，手上捏着一张成绩单，垂眼看着，眉头皱的死紧。
在他路过沈祸水的书桌时，忽然脑子一抽，将成绩单一下子拍在了她桌子上，居高临下。
“你玩真的？”
脸色黑沉。
感情上回她说的不是在逗他玩儿啊，他当时怎么就跟个傻|逼似的不信呢。
沈祸水抬了抬眼，漫不经心扯出一抹笑容来，“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你从来没信过。”
他垂眸看着她的笑，不是为何，神色忽然有些恍惚，心里闷闷的，某个地方干涩得发疼，不知那股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
“瞧瞧，我随口一说，你怎么还愣了呢。”美人儿慵懒地笑了起来，细白的手指捏起成绩单，轻飘飘又放回了他手中。
韩叙愣愣地接住，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生物。
沈祸水心中略微嗤笑。
他这样的目光，大概与其他欢乐豆的目光一样，都是看傻子，看外星人的。
沈祸水没有再理会他，头埋进手臂里，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
她真是受够这种生活了。
平静枯燥，一眼就看得到头。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祸水接受了进入这个位面以来最多的目光打量，每个人几乎都明目张胆地盯着她，有时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她已经有脑瘫病历实锤了似的。
她不为所动，依旧每天若无其事地去找尤薏仁联络感情，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她依旧是那个颠倒众生的祸水美人儿，也依旧艳|光四射，灼目逼人，但这些似乎都掩盖不了好好的美人脑子有问题的事实。
这也不怪小欢乐豆们瞎猜。
沈祸水干的确实大胆。全科交白卷，听起来很酷，也很简单，但后果不是能轻易承受的。
每个人都有个性，但是——你高一可以任性，高二可以任性，唯独高三不行。
高三任性，只会被别人以为你是傻子，大脑紊乱精神不正常。全交白卷是公然挑衅老师和学校的权威，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对所有在你身上寄予厚望的人的不负责。
“…”这已经是沈祸水在第三个老师这里听到的说教了。
一模一样，连词都没改。
苍天啊，饶了她罢。如果她有罪，应该由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这里守着好几个复读机。
这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老班见她走神，顿时眉头一竖，满脸不悦道：“沈浪！你看看你，老师教导你你就这种态度？”
“如果冒犯到了您，那么我很抱歉，接下来可能要更多的冒犯您了。”
“…什么？”
老班脸色黑沉沉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眼前的小兔崽子红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因为这次月考，…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老班：“…”简直口出狂言，不知所谓！
“你还真是会对着牛嘴打喷嚏，别的本事没有，吹牛的能力一绝！”
“老师您信不信——”沈祸水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弯腰凑近他，“我下次期中考，能考第一？”
老班掀了掀眼皮，定定看了她两眼，若有所思道：“你上节课是不是又睡觉了？”
“…”沈祸水直起了身子，“您可以瞧不上我的态度，但不能瞧不起我的智商。”
老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又得备课又得批作业，哪有时间听你啰嗦。”
沈祸水差点没忍住一个拳头撂上去，锤死这个倒打一耙的老头子。但良好的修养让她生生忍住了，秾艳的眼尾微微上挑，噙着一抹从容的笑，转身离开了。
预防针她已经打了，现在…她就等着期中考试的到来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欣赏那些小欢乐豆们恐惧颤抖的神情了。
…
教室。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佳宸猛地提高了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祸水。
期中考第一？沈小胖疯了吗？
她把自己倒数第一的成绩置于何地，把班长第一的成绩又置于何地？
李佳宸满脸郁愤，“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怎么办，不得笑话死你！”
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跟班长一争高下、一决雌雄。
沈祸水略微挑眉，幽幽盯着他道：“你如果没吼这一嗓子，就不会有人知道。”
李佳宸愣了愣，难受的瘪起嘴，“你是在怪我吗？”
“不敢，不敢，您可高估我了。”跟这么个小告状精成天待在一块，她说话可警惕得很。
忽然，一道凉飕飕的嗓音插入道：“听说你想跟我一较高下？”
沈祸水闻言漫不经心掀了掀长睫，懒洋洋道：“那又怎么样，我不觉得自己比你差。”
这话在别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毫无自知之明。
“…你有病吗？”
这难道不是在自讨苦吃，等着别人看笑话？
他复杂的眼神太过明显，看起来似乎认定了她会输。
她心中略微嗤笑，没吭声，若无其事地趴下休息。
——她要开始装逼了。
她要拿出属于隐藏大佬的气势来。
…结果还没趴几秒，就被一声怒吼给蓦然惊醒——
“沈浪！！”
她周身稳定从容的气场险些被震碎。
她耳尖微微一动，抬起脸，果然对上了林志琴充满了怒火的眸子，——她丝毫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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