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羽生身后那三头九尾狐在吸收掉莫宵的血液后，他们感受到了更加强大的神兽血脉，竟同一时间向前跨出右脚，眨眼间便去到了莫宵的身后，同那六条九尾狐站在一起。
先前还跟狐羽生站在同一阵线的神相师亡灵们，转眼就倒戈相向了。
狐羽生直接被这一幕震得面色苍白。
狐鳌山，以及狐仙城所有城民们，也都是目瞪口呆起来。藏在远处围观的那些妖兽族的强者们，也都被莫宵搞出来的这一幕震得内心麻木。
原来，这才是黑狐莫宵真正的实力！
一个能为九尾狐族带来灭族之灾的黑狐，他怎么可能只有那点实力，他先前根本就是在故意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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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羽生比任何人都知道通灵神狐召唤出来的先祖亡灵力量有多恐怖。单是一个先祖亡灵，就够普通帝尊强者吃一壶的了，更何况是九个呢！
这下，狐羽生连勉强与之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他转身就想跑。
见状，莫宵冷哼一声。
想跑？
门都没有。
莫宵剑锋指向狐羽生，沉声说道：“杀！”
九狐同时冲向狐羽生，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只是化作一束束紫黑色的雷光，从狐羽生体内穿体而过，狐羽生的身体便出现了好几个血窟窿，而被神相师亡灵之力造成的伤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愈合。
狐羽生体内那磅礴的灵力，竟像是流水一般，从他的伤口中汩汩流出。他逃跑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直接成了一个血骷髅，落到了狐鳌山的脚尖前面。
嘭！
狐鳌山眼睁睁看着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伤成血骷髅倒在自己面前，他被吓得回不过神来。
狐羽生落地后，直接变成了人形，他浑身都是血，胸口腹部全是血洞伤口，看上去无比凄惨。狐羽生朝狐鳌山伸出右手，口中吐血，断断续续痛苦地说道：“父...父亲，救...”
‘我’字还没说完，狐羽生便直觉气绝而亡。
狐鳌山盯着眨眼间就一动不动的儿子，双手双脚突然一阵发软。“我...我儿啊！”狐鳌山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想要将儿子抱起来，可双手却软绵绵的，使不出来一点力气。
狐鳌山便用双手虚虚地搂着狐羽生的肩膀，双眼通红地瞪着那瞬间落在宫殿前广场上的莫宵，怒不可遏地骂道：“混账东西！你竟敢杀我儿！你怎么敢杀我儿！”
“我儿啊。”
“儿啊！”
狐鳌山一口一个‘我儿’，听得满城城民悲怆不已。
而躲在远处的各方强者，亲眼目睹狐羽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莫宵无情杀死，他们心头大震，头皮发麻，一时间都在暗自庆幸刚才没有站出来帮助狐羽生父子。
“你儿死了，你心很痛。”莫宵提着剑，踩着一滴的血，一步步走到狐鳌山的面前。他盯着气绝而亡的狐羽生，平静地说道：“狐鳌山，千年前，你要杀我的时候，我娘也曾这样痛过。”
“怎样，失去孩子的心情，不好受吧？”
狐鳌山松开狐羽生，跪着爬向莫宵，他紧紧抱住莫宵的双腿，用无尽的恨意，用力一口要在莫宵的小腿上。他直接咬掉了莫宵的一块肉。
狐鳌山吐掉那块肉，仰起头来，满脸泪水地说道：“你是灾星，你本来就该死，可羽生不是啊，羽生和我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九尾狐！莫宵，你怎么能杀了他啊，他可是我狐族最有希望的孩子啊，他是我的孩子啊！”
莫宵面无表情地听着狐鳌山哭诉，等狐鳌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这才说道：“可我并非生来就是灾星。狐鳌山，我也曾是你的孩子。刚出生的我，就是一张白纸，你用彩笔在上面作画，那我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你要用我去擦锅底，那我就是一片漆黑。”
“我是灾星，还是福星，全看你想让我成为什么星。”
“可狐鳌山，你却没有给过我任何机会，就将我丢进了燃烧的干柴堆里。”
莫宵握紧手中的剑，眼神顿时变得冷硬起来，“狐鳌山，我母亲已去世多年，她在下面孤独得很。我早就没了母亲，自然，也就不配有父亲。为了公平起见，我便送你最后一程。”
莫宵直接提剑，一剑从狐鳌山背后刺了进去，从胸腔穿体而出。
狐鳌山嘴里血流不止，他缓缓抬头，用最后力气怨毒地瞪了眼莫宵，骂道：“灾星...逆子！”
莫宵拔出剑来，狐鳌山便头朝地倒在了他的脚旁边。
血从莫宵鞋底下淌过，是热的。
莫宵盯着他眨了眨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泪光，“灾星...”
他低声说道：“放你狗屁。”
莫宵提着那把流血的剑，阔步来到广场边缘的了望台，从这里能俯瞰整个繁华的狐仙城。莫宵看不清那些城民的表情，却也猜得到他们此时看自己，一定就像是看魔头一样，眼神一定充满了恐惧跟忌惮，还有敢怒不敢言。
“狐鳌山，狐羽生已死。想为他们父子报仇的，就排队等着我来杀！”
“...”
繁华热闹的狐仙城，此刻竟安静得像是一座死城。
“一”
“二”
“三。”
“...没人为他们报仇么？”
城内，依然安静得很。
“很好。”
莫宵又望向城外，目光落在那丛山峻岭中，他朗声说道：“今日大战，乃是我狐族内战，与诸位毫无瓜葛，从前你们与狐仙城是什么关系，以后就还是什么关系。各位，都请回吧。”
丛山峻岭中，连鸟儿都不敢拍打翅膀了。过了良久，才有几个身影从丛林中飞出，隔空朝莫宵行了一礼，沉声说道：“莫族长，欢迎您回狐仙城，改日高某人再来正式拜访您！”
那人离开之后，又有许多强者接二连三走了出来，说着乖话，安静离场。
送走所有旁观强者，莫宵转身望向地上的尸体，对垂着头站在一旁的护卫队长说道：“狐羽生的尸体不做处理，他要能复生，就让他复生。若他复生后愿为我做事，那就是我莫宵的弟弟。他若不肯与我共事，那就再杀他一次。”
护卫队长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心里暗道：【好变态。】
莫宵又望向狐鳌山的尸体。
这次，莫宵沉默了许久，才说：“把他兽心取出来，把他遗体埋了。”
闻言，护卫队长沉默了许久，才扑通一声跪下，冲莫宵磕头说道：“族长仁心！”
狐鳌山当年对莫宵所做的那些事，足以让莫宵对他抽筋扒皮，用他皮草当被子盖。
但莫宵却留了他一个全尸...
这样的莫宵，怎么会是灾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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