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没多过问,也是因为周乐诚刻意的隐瞒。
现在既然他们离了婚,能用的人手还是该用起来。
“……怎么见着她了呢?”周叔着急了,连钓鱼都顾不上了:“不是让她在县城开店子了吗?她咋又来市里头了?”
县城,开店子?
陆怀安让他别着急,帮着一起把东西收拾好。
这哪能不着急,可要急死他了。
随便把东西塞袋子里,周叔利索地往回走。
到了家里,啥事都先不干,直接打了个电话回去:“你咋回事的?不是说离了婚,她拿钱走了去县里开店子,不准来市里不准找怀安他们吗?人苗晴怎么又寻上怀安了!?”
什么人啊,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找怀安?
陆怀安不知道周乐诚说了什么,反正周叔气鼓鼓的:“行,等你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周叔叹了口气:“对不住了,怀安,唉,这真是……”
这些年,陆怀安怎么对他们一家子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们一直不让苗晴来市里面,就是不想她再惹出什么事来。
周乐诚来得很快,还带着孩子。
许久没见,他神色更显疲惫。
“安哥,对不起……”
陆怀安拍了拍他的肩,笑了:“干啥呢,见面就道歉,来……坐吧,咱聊聊。”
把孩子交给周叔他们带着去玩,周乐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抬手抹了一把脸,周乐诚叹着气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
其实,一开始,他们是没有直接回村里种田的。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他也有一腔抱负。
虽然苗晴这边出了点事,但他们好歹都是大学毕业,在县城找份不错的工作是很容易的。
可是做了不到半年,苗晴不甘心。
她不喜欢这样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百般折腾下,周乐诚让她又开了个店子。
没沾服装店的边,开了家饭店。
可是,苗晴不喜欢从前的日子,所以一心想把饭店的档次提上去。
曲高和寡。
饭店档次是拉上去了,却没什么人来吃饭。
没钱的害怕啊,怕太贵了。
有钱的……
他们一个小县城,能有多少有钱人。
有钱的见识过外头的大场面,对他们这饭店也不一定就放在眼里。
左右只是落个脚罢了,有些怕被宰,宁愿去旁边的饭馆也不来他们这。
“所以,那个饭店,开到年底就倒闭了。”
赔了一大笔钱。
打那之后,苗晴老实了一阵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怀上了他们的女儿。
俩人顿时来了劲儿,好好工作,努努力,攒足了钱就把债给还了。
无债一身轻,苗晴坐完月子,又不甘心了。
跟着朋友去进货拿回来卖。
人家都赚了钱,她专挑些丝啊绸的……
又赔得要死。
这一次,周乐诚算是死心了。
他已经明白了,只要苗晴在县城里,她的动作就少不了。
哪怕他那么严防死守,还是会亏钱的。
加上他们都有孩子了,周爸周妈也咬咬牙,掏钱帮他们把债给还了。
周乐诚也如他所说,带着老婆孩子,直接回了乡下。
可怜苗晴折腾来去,又回了村里。
她实在想不通。
自己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时运不济。
别人都是努力读书赚钱离开农村,周乐诚倒好,读个大学出来,眼巴巴地回家种田。
她开始还理亏,老老实实跟着在村里过日子。
过了几个月,她待不住了。
这要把她给憋疯了。
尤其是,陆怀安他们竟然真的一点都不搭把手的,周乐诚跟他们那么好的关系,竟然一个工作都没给他做!
别人哪这样,看看钱叔,如今大老板一个。
哪怕是新安村里那些个大小伙子,要么开车要么送货的,都可了不得。
所以,她开始吵吵。
周乐诚倒是静下心来,在村里开始忙活。
他到底是个大学生,村里有些什么事,都喜欢找他。
过年写对联啦,烧包写字啦,红白喜事什么的,都喜欢请他去。
虽然收入不是很多,但养家糊口还是够了。
日子过得清贫却宁静。
不到半年,苗晴就崩溃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尤其是,眼看着周乐诚越来越适应,甚至一点都没准备离开的样子,她受不了了。
“所以她就提出了离婚。”周乐诚平静地捧着茶,讥嘲地笑了笑:“她想要的日子,我也确实给不了,我就答应了。”
其实这期间,钱叔找过他的。
想把他提到子公司来,做个小管事。
但是周乐诚想了想,拒绝了。
以苗晴这个性子,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搞事。
两载欠债,好不容易才还清,家里也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我本来是想,磨磨她的性子,等她心性平和了,再……”周乐诚叹了口气,摇摇头:“但是她离婚,不要孩子,只要钱,我怕她再来麻烦你们,便说不让她来市里,只让她在县城……”
甚至,苗晴说是想开个店,他也答应了。
没直接给钱,怕她浪费乱花了,他亲自帮着寻门面,找货源。
可以说,如果苗晴能沉下心,好好经营,后面是很容易赚到钱的。
“可是……”
想起周叔打的这通电话,周乐诚都忍不住沉沉叹息。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也怨不得谁。”陆怀安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想开点:“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
“嗯?”
周乐诚茫然地抬起头来:他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哪一句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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