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的生气,就不会让我们等你了。”司藤扫了眼独自在船头傲娇的红衣女子,随口说道。
“啊,对了,听船老大说,府衙不是贴了告示,不让商船搭乘外人的吗?”赵盼儿想起正事,试探道。
周寂当然不可能把司藤吞噬过的赤伞之力告诉赵盼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对啊,所以我们把整艘船买下来,不就不是外人了吗?”
赵盼儿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登上商船,赵盼儿找到红葵主动向她道歉,红葵性情暴躁但本质是个好人~,看到盼儿言辞诚恳,小手一挥,爽快的原谅赵盼儿,并表示老东.....德叔的事,欧阳旭那边可以由她亲自去说。
两人一扫之前不快,聊起东京汴梁,开始变得有说有笑。
周寂在旁看着眼前一幕,不由撇了撇嘴。
没想到他的这个表情正好被红葵注意到,红葵双手抱臂,扬起高傲的天鹅颈,俯视坐在司藤旁边的周寂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啊?”周寂瞄了眼司藤,见她神色如常,于是挑眉道,“我就觉得...你要是对我也有怎么大度就好了。”
“你想的美...!”红葵心底的火气噌~的窜上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周寂道,“总之!我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是是是~”
这样的回答周寂其实早就猜到,他就随口吐槽,没想到红葵这么大反应,抬起双手投降摆烂,目光落在时不时向远处渡口偷瞄的赵盼儿,意味深长道:“盼儿姑娘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是在等什么人吗?”
“啊~?”赵盼儿心里一惊,摇了摇头,故作镇静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只是有些舍不得三娘、茶铺,还有住了这么久的钱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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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晌午,商船终于启程,赵盼儿找了个借口回到船舱,摸索到用来摆放货物的底舱,找到了混进商船的顾千帆。
由于顾千帆那晚受伤没能及时处理,先是淋了雨,又在四处躲避府衙追捕,暂时搬不了重物。
赵盼儿主动帮他搬起几个麻袋,挪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让他休息。
“这里是后舱,很少会有人来,虽然周公子包下了这艘船,但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你在这里,你可安心在此养伤。”
“这份长袖善舞、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是不错。”顾千帆头还是光秃秃的,但脸上已经长出一些邋遢的胡茬,扶着受伤的手臂看向忙碌的赵盼儿嘲讽道。
“这是我当官妓练就的本领,顾指挥,你满意了?”赵盼儿听出顾千帆的讽刺意味,面色难看道。
“既然做过官妓,还敢想做进士娘子呢?”顾千帆‘有口无心’,继续贬低赵盼儿,“哪个士大夫敢娶你?”
顾千帆说完连忙补上一句:“对不起啊,我一时失言。”
“算了,看你伤重,懒得跟你计较。”
赵盼儿逆来顺受,沉默片刻道。
连她自己也想不通,明明自己和皇城司有着血海深仇,明明自己父亲当初就是被皇城司的人抓走,明明自己打心底里恨着皇城司。
明明顾千帆羞辱她出身,贬低她人格,践踏她尊严,她还是逆来顺受的救他上船,送他返京。
要说顾千帆与她‘交易’,那是杨运判灭门那天晚上的事了,当时顾千帆拿飞镖射伤她,威胁她镖伤有毒,只有救他,他才会给赵盼儿解毒。
赵盼儿这才带他去了池塘,逃出生天。
且不说赵盼儿被骗,哪怕没有被骗,他们之间的‘交易’也已完成才对。
按理说,她在月老祠发现顾千帆,不愿报官,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反正她就要去京城了,一个人乘船离开钱塘,任他自生自灭,没必要管他死活。
反正在她心里皇城司的没一个好人。
“你们说,小盼儿不会是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顾千帆了吧?”
红葵迎着徐徐凉风站在船舱二楼顶部的甲板上,神色幽幽的看向左右分流的江面道。
“这算哪门子的喜欢?”司藤提了提肩头滑落的披帛,清冷平淡的眼眸带有一丝不虞,目光从后舱挪回,“顶多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罢了。”
“斯...”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周寂看到红葵一脸迷茫的模样,忍俊不禁的接话道,“就是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好感、依赖、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
“那不就是犯贱吗?”红葵脱口而出。
司藤微微颔首,满意道:“就是犯贱。”
“不行,我得阻止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红葵实在不愿看到一个和小灵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这般自轻自贱。
不顾司藤和周寂阻拦,卷起衣袖朝后舱冲去。
然而,等红葵刚到船舱就看到赵盼儿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骂着‘负心薄幸’‘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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