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大致判断出来了,导致这条狗恐惧战栗的,就是我!
也想起来了,当初我曾经在梦境中见过这条黑狗。
左有道离黑狗还有两米距离的时候,黑狗突然震颤了一下。
不是颤抖的幅度变大了,而是另一种更为生硬的震颤,那一刻,它的轮廓甚至出现了重影,仿若灵魂出窍。
在我的注视中,黑狗也出现了分身。
其中一个分身依旧缩在地上发抖,另一个分身则迈着警惕的步子,唯唯若若地朝我凑了过来。
这的确就是之前出现在我梦中的那条狗,只不过,它的眼睛里没有火炭一样的红色,而是无底的黑色。
就在这时,原本在墙角里发抖的黑狗突然抬头,在那张黑色的脸上,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眼眸之中妖光大绽,如同两颗烧透了的火炭。
不对,虽然它有一双火炭般的眼睛,但我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此时不断靠近的黑眼老狗才是出现在我梦境中的那条狗,这两条狗子,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左有道一对上那双火眼,立即感觉到了危险,马上后撤一步,而红眼恶犬也在同一时间扑向了左有道。
看来2009年的左有道就已是久经战阵了,丝毫不见慌乱,微一侧身就避开了恶犬的扑击,接着抓起桌子上的凉水杯,振臂朝恶犬掷了过去。
就在凉水杯触碰到恶犬的一瞬间,恶犬突然消失,就像是被某种肉眼看不到的力量抹杀了一样,而凉水杯则直接穿过了它刚刚站立的位置,重重砸在电视柜上,摔成了碎片。
玻璃碎裂声响起,只一瞬,我就感觉脑海中好像有根筋断了,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才意识到,我已经感应不到左有道现在在想什么了。
左有道醒了!
眼下我已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按说,如果左有道一直躺在床上做梦,此刻他应该躺在床上,而我正站在床边才对,可我定睛一看,左有道确确实实就站在电视旁边,而地上也洒满了碎玻璃茬。
难道说,他刚才在梦游?而我也跟着他的脚步,一起来到了客厅里?
看着地上的碎玻璃茬,我总觉得这种推断不怎么靠得住。
就在这时,黑色的小人从左有道身后绕出来,慢吞吞走到我身边,抬头对着我,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就径自跑到黑眼狗身边,翻身骑到了狗背上。
正在熟睡的梁厚载和刘尚昂应该是被客厅里的动静惊醒了,客房中传来了他们杂乱的脚步声。
左有道立即吆喝一声:“别光着脚出来,外面全是碎玻璃碴!”
然后有听到客房中传来一阵穿拖鞋的声音。
刘尚昂推门出来,闷声闷气地问左有道:“怎么着了这是,这大半夜的,你把尿壶给打了?”
左有道没有回应刘尚昂,而是皱着眉,望向了窗外。
之前出现在窗外的大树,此时已经消失了,如同那突然消失的黑狗一样,无影无踪。
梁厚载也出来了,他一看到地上的碎玻璃,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二话没说,立即跑进厨房,拿了笤帚和垃圾斗出来打扫。
左有道脸色凝重:“我刚才看到幻觉了。”
梁厚载像是早料到左有道会这么说,叹口气,说:“那不是幻觉,那是邪神的记忆。我原先以为,以道哥的道行,应该不会看到那些东西,看样子,这个邪神,比想象中要凶啊。”
左有道眉心大蹙:“我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东西?”
“那是邪神的印记,”梁厚载沉声道,“所谓邪神的印记,就是邪神在成为邪神时的关键记忆。比如说,这栋楼在某年某月遭遇了重大变故,凝聚出大量的怨气而变成了邪神,那么这场变故的整个经过,就会成为它的印记。道哥你中了诅咒,在某种意义上是和邪神的意志相连的,所以你才能看到这些印记。”
邪神的印记?
回想起当初我做过的那个梦,那会不会也是邪神的印记?
沉默片刻之后,梁厚载又补充道:“道哥,你以后睡觉的时候,应该会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能把这些梦境全都记录下来。”
左有道不解:“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那些梦境都是邪神印记的一部分,从中应该可以找到邪神的弱点。”
梁厚载说这话的时候对语气做了刻意的掩饰,但还是能听出几分心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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