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
爷爷听完话，开始跟其他的老人用少数民族语言讨论起来。
我懵懵懂懂的什么也听不懂，等了好久才看见爷爷对着公公点了点头。
接着公公便对我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瓜田李下总是不好！”
“雪儿，你也别说我们为难你，等你身体好了就跟阿慕离婚吧，孩子留在我们家，你这样的身份，不适合做尚尚的妈妈！”
果然，他们还是对我的尚尚下手了。
我一时无比酸楚：“爸爸，当年我嫁入沈家时，您满心欢喜。那时您是不反对我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为难我？难道这些年我为阿慕为孩子做的，您都看不到吗？”
当初我跟沈修慕结婚时，是公公力排众议让我进门，这些年婆婆对我各种刁难，公公也多有维护。
所以我想知道他还会不会给我留点退路，哪怕一点点也好。
但结果是……
“唉，孩子，你也不要有想法，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家族颜面重于一切！你如今的名声……唉，不说也罢，你总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啊！”公公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你在J县那么闹，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话，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电话给沈修慕，通知他回来办离婚手续。
我苦笑：“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公公若是像表面这样慈眉善目，他又如何能在J县走到今天，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沈修慕自是不接受安排，当场砸了手机。公公见命令不动自己的儿子，干脆劝我主动放弃。
我冷笑起身，整理一下思路说：“爸爸既然要赶我走，我无可奈何，只是在走之前，有些话要和爸爸对质清楚。当着各位爷爷们的面，我不敢有半句假话，也请爸爸做到有一说一，实事求是的回答我提的每一个问题，可以吗？”
公公完全想不到我会忽然变脸，怔了怔说：“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冷哼一声：“那天晚上，我只打了电话给阿慕，以他的手段怎么能那么快调动起那么多力量去找王镇雄？还能连夜刊发新闻，将舆论彻底调动起来进行大篇幅的报道？这是早就布好的陷阱吧？”
公公闻言警惕起来：“你知道什么？”
我笑笑：“当日宴会杨康本来并不打算让我去，是政教局的人特意点我的名，那时我就觉得蹊跷，初来乍到怎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后来联想到我曾将要到J出差的事情告诉过阿慕，我也就释然了。以阿慕的脾气，他总是会把所有事都和你们说的。
“但那时我还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以为你们这边经营多年，认识两个ZF部门的人，打个招呼照顾我一下也是常事。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利用我！
“你明明知道王镇雄极度好色，还利用你的人将我放到夜宴的队伍中。难以想象当日如果不是我机警，那么被抓到跟王镇雄在一起的人便会是我吧？”
“到时候舆论之下，王镇雄将会被撤职查办，而我则会被你当成引诱王镇雄的棋子牺牲掉。”
“到时候你再逼着沈修慕跟我离婚，而因为我是婚内出轨，还得自动放弃尚尚的抚养权……爸爸，这就是你的手段吗？就为了彻底的把王镇雄掀翻，你就要这样牺牲我吗？”
我常觉人心不可测，却也没想到人性之残忍，竟已经残忍到这个地步。
就为他一己私欲，什么都可以牺牲，我、孩子、甚至他儿子的家庭，他可以全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让我觉得可恨，可怕，更可悲。而更可悲的是，这样的恶却掩盖在慈眉善目的外表之下，轻易难以察觉。
围观的爷爷们终于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孽子！你怎么能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那可是你孙子的妈妈，你以后拿什么脸来面对孩子，面对列祖列宗？”
“不要听她胡说！”公公急了，“她就是想要孩子，编出来骗你们老人家的……”
“骗？”我冷笑，“这么有理有据的谎言你编一个试试？借有利时机打击商业对手，这原本无可厚非，可要是让阿慕知道，你差点把我送到王镇雄床上，你说，他会怎么想？”
“阿慕是我的儿子，为家族声誉，有什么不可以付出？！”
眼看我的逻辑环环相扣，再不拿出长者的威严他便要名誉扫地，公公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
“是吗？如果沈修慕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听话，那我是怎么嫁进你们家的？”
我一步一步逼近他，用很轻的语气说，“退一万步讲，就算阿慕不计较，王家会看不出蹊跷？当日王镇雄是吃了药的，只要我跟人说，是您让我给他下的药，您觉得您还能从这件事摘出去？”
狭窄的祖屋蓦然寂静，这一刻，所有人都选择了静默。
因为这已经不单独是我跟公公的恩怨，还牵涉到沈氏族群的利益。
而只要谈到利益，他们是不会纵容我的，哪怕明明知道公公是错的，他们也会让他继续错下去。
“你敢威胁我？”公公冷笑。
“不是威胁，是谈判！”
“凭什么？”
我掏出手机：“今日的录音我已同步发送到朋友手里，只要她三个小时之内接不到我的电话，她便会将此录音全网直播并报警，到时候，你觉得就凭你小小一个边城土财主，能不能横行于国家根本大法之上？”
“哦，对了，我忘记您不懂法，好，那么我告诉您，《宪法》第三十七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任何公民，非经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决定或者人民法院决定，并由公安机关执行，不受逮捕。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或者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 组织、强迫他人卖淫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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