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蔼瞧了一眼韩雾余送上来的木盒子，故作深沉起来。
“这个嘛......”
“老夫想想。”
“说起来，近日北司缺了一个上书卫，老夫可以把这张墨之调去北司，给他一个上书卫的位置，如此，倒也能不驳了九皇子。”
刑司分为北司和南司，两方着重点不同，北司重查案，南司重审案。相较而言，北司的人会走动得多些，时常不在宫内，而南司的人在宫内的时间便多了些。
是以，南司的人在官场实际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三皇子要的就是这个。
韩雾余道，“府老明鉴！”
“既然如此，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便失陪先走一步了。”
“嗯，替老夫向殿下问号。”
“自然，自然，下官告退。”
韩雾余退了出去，往下一个要打点的地方走去。
见韩雾余离开，杨蔼才收了一脸的笑容，瞧着那精致的木盒子看了许久。
“年轻人啊，还是缺了些火候。”
“毛毛躁躁的，难成大事。”
说着，杨蔼将韩雾余送来的木盒礼物收起来放到了后面的架子上。
看着韩雾余离去的方向，杨蔼的眼睛眯了许久许久。
......
礼法司。
刘司典正在府中安排一场宴会的礼规制度，手下人便来报。
“司典大人，大皇子手下的吴楚有事拜见。”
“大皇子？”
刘司典顿了顿，“快请。”
“是。”
不多时，吴楚被人带了进来。
吴楚，正是当日皓月学府中跟了大皇子的那人。
“晚辈吴楚，拜见司典大人。”
刘司典示意四周人全都退下，而后将吴楚扶了起来，“客气了，贤弟客气了。”
“贤弟今日来，怎么不先打个招呼，为兄这突然之间，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怠慢了，怠慢了。”
“司典大人太客气。”吴楚道，“此次来，在下是奉了大皇子的旨意。”
刘司典嗯了一声，“殿下有何旨意示下？”
吴楚道，“殿下想在司典大人这里讨一个位置。”
此话一出，刘司典心道果然如此。
如今皇子间竞争愈发激烈，朝堂上但凡能争取，能安排的官员他们都会来招呼。
前段时间，五皇子那边来人跟他要位置，没过几天，大皇子这边的人又来了。
“位置？礼法司这边的位置可不多呀......贤弟先说说看，殿下看中了哪一个，为兄想想办法。”
吴楚道，“殿下听闻上一任司礼不幸身亡，位子空了下来，一直都没人上去，所以殿下特来向司典大人讨这个差事。”
“司礼？”
刘司典心下琢磨起来。
在礼法司，除却他这个司典之外，就是司礼，司法两个二把手最大。
刘司典一直空着，实在不想让别人的人上位，他给自家人留着呢。
前些日子五皇子来讨位置，他都没给出去，只是安了个三把手的礼法侍。
现在大皇子又来......只怕是不给不行了。
谁叫他一早就在大皇子阵营，是大皇子上位的支持者呢？
“司礼这个位置......殿下想安排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位置挺抢手的，为兄有些难做啊。”
“明白明白！”吴楚道，“殿下知晓这一点，让在下转给司典大人一句话。”
“这位子是我苏毅要的，堂下哪个不服，哪个自认为更有资格，尽管来找我苏毅便是。”
“司典大人若有为难处，尽管说便是。”
刘司典哈哈一笑，“殿下他还是一贯的霸气啊，跟陛下是一模一样。”
吴楚又道，“这便是我们选择的主君。”
“另外。”
吴楚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司典大人收着。”
行走官场，礼物必备，跟人要了东西，不还给人家一个东西怎么行？
“贤弟这是何意？是看不起为兄？”
司典这么说，手指却不着痕迹的开了条缝，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不不不，司典大人，在下绝无这个意思。”吴楚道，“这是在下出学府时，从江南那边带来的几个物件儿，不值几个钱，但做工精美，胜在稀奇。”
刘司典笑了笑。
为官这么多年，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东西不值钱，他还能不清楚？
但既然你这么说了。
“既然如此，贤弟这番心意，为兄便收下了。”
两人相谈甚欢。
话了很久才离了。
送走吴楚，刘司典打开玉盒，一只做工精美的翠玉貔貅正静静躺着。
刘司典将其镇在了案前。
玉貔貅啊，好寓意。
......
过了些时日，冬日的寒冷又深了几分。
天空中下起了鹅毛细雪。
雪下得不急，也不大，但皇宫四下还是染了一层薄薄的雪甲，银装素裹的，一眼望去都是冬的颜色。
雪花很轻柔，也很冰，落在红袖的额头上，让她整个人都颤了颤，连忙哈气扫开雪花。
哈哈呼。
红袖搓着手，到了苏渊身边。
“殿下，天冷了，要不回屋坐会儿？”
苏渊摆摆手，“不冷，正好看看雪景。”
“你冷就先回屋烧暖炉。”
红袖摇头，殿下不回屋，她怎么敢回？
红袖退到了屋檐下，稍微躲着雪，也避了风。
没多久，走神的红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她走出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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