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涵低头看向苏小嫤。
却只能看到被打湿的发丝，黏在那温润如玉的侧脸。
看不到这个女孩是何种表情。
周涵猜测应该是笑眯眯的模样吧？
这不是胡乱的猜测。
而是因为这样才像她。
雨声渐沉，烟雾袅袅。
一时间仿佛淹没了许多东西。
沉入层层积水中的漩涡。
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呐……”
苏小嫤一声轻轻的呢喃。
周涵心中惊颤，做贼心虚的马上收回眼神，目视前方。
他以为自己偷偷看苏小嫤的事暴露了。
若真是如此，周涵感觉有点无地自容。
“怎……怎么了学姐？”周涵强装镇定，让自己看上正常些。
“你有女朋友吗？”苏小嫤有意无意的询问。
虽然他知道有女孩喜欢周涵，但是有没有确定关系的……她就不知道了。
“啊！？”周涵眼神闪烁不定，略感慌张。
他有些举棋不定，揣摩不出苏小嫤问这个话的用意，只好选择避而不谈。
“问……问这个干嘛？”
“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苏小嫤的语气温和如水。
“嗯……”周涵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女朋友什么的……当然没有了。”
“那学姐我来当你女朋友好啦。”苏小嫤平静的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涵停下脚步，眼睛瞪的很大，嘴巴张的可以塞下拳头，整个人都陷入呆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白纸上有人画了一颗种子，而后这颗虚伪的种子……居然落地生根，成长为参天大树，席卷苍茫世界。
那一瞬间——
滴答滴答的秋雨仿佛陷入停滞，空气不再流动。
无数雨滴在潮湿的空气中瞬间炸裂，溅起烟花般的涟漪。
苏小嫤慢慢转过头，眼睛米成一条缝，显得如深海般神秘。
她在笑，笑的隐秘不易察觉。
两人四目相对，周涵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错觉，有那么一刻，好像看到了苏小嫤的眼睛。
总是笑眯眯，从未露出来过得——眼睛。
周涵有点动摇了。
苏小嫤很像林念薇的小时候，就是性格差别很大而已。
与周涵喜欢的类型非常接近。
但是以周涵对苏小嫤的了解，这句话很有可能是开玩笑，逗自己开心而已。
他有点迟疑，心中的那座天平起伏不定。
苏小嫤的话语像童话中的魔咒，无形无色无味，毒药般萃进灵魂深处。
周涵匆匆抬起头，视线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他有些没志气的暗暗“咕咚一声”，吞了一下口水，张开嘴想要回应……
“我开玩笑的。”
苏小嫤在周涵的声音还没出嗓子时，率先打断了他。
脸上依旧残留着让人又爱又恨的笑意。
“呃！”周涵脸色铁青，难看的令人发指。
内心中十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把刚才内心中活蹦乱跳的小怪兽，踩得稀巴烂，变成一摊血泥。
周涵心想——果然如此呢，我刚才居然有点心动了，拜托请把我的纯情还给我！
苏小嫤一句“开玩笑”把周涵从天堂打落到谷底。
这个女孩的话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折磨的别人想要一头撞死。
“哈……”苏小嫤掩嘴咯咯笑个不停，意味深长的说，“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周涵没好气的回应，心情很糟糕。
“哈哈……”苏小嫤轻笑着说，“看起来还生气了呢~”
“没有……”周涵把脸扭到另一侧，心絮乱成一团。
“嗯……”苏小嫤迟疑了一下，吐气如兰，“既然让学弟燃起了期待，那么身为学姐就要负责，当你女朋友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啧！”周涵咋舌一声，不满的说，“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苏小嫤的语气貌似变得认真起来了。
“真的……假的？”周涵看向苏小嫤，试探性的问。
“真的，不过……”苏小嫤故意顿了顿，让人十分捉急，“不过前提只能当一天，并且是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什么意思……”周涵的脑子里都是问号，听不太懂苏小嫤的意思。
“学校不是有交谊舞会吗？”苏小嫤提醒了周涵一句，然后缓缓解释说，“那天需要男生和女生一起跳舞，正巧我没有舞伴，看学弟你也比较顺眼，所以就当便宜你好啦。”
“你的意思是……交谊舞会那天拿我凑合凑合当舞伴？”周涵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舞伴是没错啦，不过那天结伴而行的都是情侣，所以当成恋人关系也不是不可以。”苏小嫤耐心的对周涵说。
“原来是这样……”周涵恍然大悟，有点小失望。
他心想这不是学姐想做自己女朋友，而是纯粹的想要那他当挡箭牌。
苏小嫤挑了挑自己如画般的秀眉，诧异的问，“你好像什么都不懂，不会是从来没参加过学校的交谊舞会吧……？”
这一点还真被苏小嫤说中了。
周涵也知道交谊舞会，是男生和女生交流最频繁的活动，也非常受大家欢迎。
虽然每年一次显得很珍贵，但是情侣多是最让人尴尬的。
所以那种合法喂狗粮的活动，很多单身狗都选择拒绝，除非是对单身命运不死心，想要在舞会上邂逅一场完美恋爱的个别人。
这场舞会在周涵放暑假前已经开过了。
周涵因为是只单身狗，外加还不想吃狗粮，就选择没去。
也没有试着去舞会上寻找邂逅。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也根本不会有女孩主动找上他。
所以他选择在家吃泡面，津津有味的看着《北京遇上西雅图》的电影。
虽然也是狗粮满满，但是比舞会上那群真实狗粮好吃多了。
一边“呲溜呲溜”的吃泡面，一边赞吴秀波的大叔像有男人味。
周涵年纪轻轻的也开始期待起自己以后变成大叔的身姿。
因为他把恋爱的期望放在了遥远的将来。
周涵要求不高，有生之年出现一个女孩和自己在一起就好，先甭管年不年轻了，有就行啊。
苏小嫤不解的看着周涵，见他犹犹豫豫的心中越发奇怪。
周涵被苏小嫤的目光扫的浑身不自在，觉得承认也没什么，单身狗不去的很多，也不差自己一个。
他添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诚恳而又认真的说——
“嗯，我没去过，因为狗粮太他妈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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