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周爷爷指着婳儿训道:“人也不小了, 就不会好好说话, 跟泼妇骂街似的,有理也没理了。”
婳儿耸肩道:“这样好痛快!”
这回, 婳儿算是把周世刚夫妻得罪死了。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再膈应膈应他们。
空间里的羊已经长得膘肥体壮了……
婳儿跟吴姐和林师傅讲好了,让他们一人帮着买一只羊,一人送十斤羊肉, 其余的不要肉票, 二两毛线票顶一斤肉票,肉四毛一斤。
有这样的好事, 吴姐和林师傅满口答应。
婳儿赶黑把羊送到吴姐和林师傅家里。不出三日,吴姐和林师傅就把钱和票交到了婳儿手里,一共是四十三块钱和二十一斤半的毛线票。
婳儿给林师傅抹了三块钱的零头, 又给了吴姐一斤半的毛线票。
林师傅脸上的笑更深了。
吴姐哼了一上午的《东方红》。
婳儿拿了毛线票, 周日就去了百货大楼, 避开吴美玲, 来到买毛线的柜台。
不同于布料的颜色简单,毛线五彩斑斓, 还分粗、中、细三种,有化纤的也有纯羊绒的。
虽然化纤的比纯羊绒的一斤便宜五六块钱, 婳儿却不考虑, 摸起来手感太差, 穿在身上怕是动一动都像扯布条。还有粗毛线, 打起来是快,就是穿出来显臃肿,婳儿也不考虑。
“这个大红色的细毛线我要四斤。”婳儿站在柜台前,点着玻璃桌面道:“乳白色、浅灰色、黄色、蓝色的细毛线各两斤。后面柜台上中线可以拿给我看一下吗?”
“这个要票的!”白白胖胖的中年售货员强调道。
她一年也难见几次这样的大手笔,也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娘们儿,尽往身上倒腾了。
婳儿把毛线包里的票掏出来,捻了捻粗细后道:“枣红色、驼色、铁灰色、黑色的中毛线各三斤。”
售货员点了毛线票,扒拉几下算盘,呼气道:“四百零六块钱。”
好贵!她买个老房子都只花五百。
婳儿假装淡定地点了钱,交给售货员。
售货员点了钱,开了票,夹到头顶的铁丝上,刷地一声推到收银员处。
婳儿拖了二十斤毛线回家,把周奶奶都惊呆了,“你这是哪里弄来的票?”
“跟个同事买了只羊,然后跟纺纱厂的人换的。”婳儿空间里还有一头羊,便问:“过年家里要买羊吗?”
周奶奶摇头,“今年家里修整了一番,用了不少钱,再买羊过年就太打眼了。”
“说得是!”婳儿把四色中毛线拿出来,献宝道:“买了四个色,您选两个色,给爷爷和您都打一身毛衣。”
这些年,孙辈一个塞一个地生曾孙辈,周爷爷周奶奶有点好东西都送他们了,身上的毛衣都穿了十来年了,洗多了不暖和。
周奶奶没有推辞,挑了驼色和铁灰色,笑道:“奶奶就手收下你这孝心。”
“孙女多谢奶奶给我表现的机会。”婳儿把东西往房里一放,就提了剩下的四斤中毛线给周世杰带给秦慧兰。
上班的时候,婳儿忙里抽空地给周琳打了两身毛衣毛裤,一身亮黄色的,一身乳白加宝蓝色的,一身一斤毛线都不要。
周琳的毛衣才穿上身,就在学校门口遇到许琼送孙宣上幼儿园。
婳儿仔细观察了下,孙宣放学后就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除了孙宣,那个老太太还接了好几个孩子。
“请人帮忙看着呢,三块钱一个月。”周奶奶咂舌,“就那么两个小时!”
“我看那老太太接了六个人,一个月就十八块钱。”
“早知道就让你在镇上起房子,到时候我也给人看孩子,顶的你小半个月的工资呢!”周奶奶后悔不已。
婳儿开玩笑道:“要不我现在就去起房子?”
“说得容易!”周奶奶指了指脖子,“看,穿新毛衣了,真暖和,这时节穿刚好。穿了这个,我都不愿穿旧的了。”
婳儿听弦音而知雅意,问:“要不我再给您卖了两斤?”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不要你买,你想办法弄几斤票来,我自己出钱。”
正好,还有人像吴姐打听羊肉的事儿。婳儿又拿养换了十二斤半毛线票和二十块钱。
“又来买毛线呀?”婳儿一到柜台前,售货员就笑着招呼道。
婳儿点头笑道:“没办法,家里人多,上次那点,还不够一人一件的。”
按照周奶奶的吩咐,婳儿买了卡其色、棕色的细毛线各两斤,浅灰色、祖母绿粗毛线各两斤。
剩下的四斤半毛线票,婳儿都买的是中毛线,藕色和米白色各二斤二两五钱。
这天估计还会冷,细毛线打的毛衣有点薄,婳儿还要给她打两件中线的,剩下就给自己打两件打底衫。
有一小箱子布料可以造,婳儿还给周琳做了两件小棉背心,两身小棉衣棉裤。
看着穿得漂漂亮亮,笑得甜甜蜜蜜的小侄女,婳儿心神舒畅。
爹不疼娘不爱有什么要紧,姑姑喜欢就行了。
这也算是打了周世刚夫妻的脸了。
更叫他们难堪的是孙宣。
孙宣见周琳跟着姑姑丰衣足食,羡慕得很,就有意讨好婳儿。
婳儿待见周琳原也不是为着她会讨好人呀!
无论孙宣怎么使劲,婳儿就是爱答不理。
许琼也不是吃素的,七拐八绕地在吴美玲的嫂子跟前嚼舌头道:“不是我说,这天底下当姑姑的,就没谁比我家那位的堂妹当得好。就我家前头那个留下的那个小的,人家给养的,那叫一个白白嫩嫩,身上穿的,那叫一个崭崭新新。别说是侄女了,就是亲闺女,也没有这么养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