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向小天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也顾不得追问丛明什么了，只愣愣地看着外头，一脸的惊诧。
“游行。”丛明也从那些小心思里抽离了出来，指了指一面旗子，“爱家帮的。”
“游行？爱家帮？”向小天急行了两步，走到门口又观听了一阵，扭头朝丛明道，“他们在反对同性婚姻啊！”
“对。”丛明点了点头，“他们是这样的观点，从年初法律中心发出了婚姻法修正的征求意见稿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努力宣传、游行，反对‘取消一男一女作为婚姻双方限制’的规定。”
向小天有些困惑，转头看看群情激昂的众人，又回头看向丛明：“他们这样是可以的吗？这里不是自由化区吗？大家不是应该都信仰群岛联盟的自由理念的吗？”
丛明轻轻笑了笑，说：“是自由的，正是因为自由，他们才可以这样表达他们的诉求。你可以认为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是荒谬的，但他们以合法的方式诉说自己的想法，我们就要尊重他们发声的权利。”
“这……”向小天一时有些语塞，“这不是我理解的自由。”
丛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还要加强学习嘛！不管他们，他们爱嚷嚷就嚷嚷，咱俩吃饭去。”
尚未挑起的矛盾被游行的队伍悄然打断，向小天与丛明出了酒店的门，远离了队伍占领的街道，找到了一家颇为安静的早午餐厅，各自点了些细点和咖啡，话题也就自然地转移到了行程的安排上。
“我看你昨天训练得挺累的，今天就别玩太多消耗体力的项目了，”丛明迅速地转动着眼珠，搜寻着附近的休闲娱乐活动，“下午两点有一场科幻话剧，是浸入式的，这个之前我说想去看，陶阳不感兴趣，要不咱俩去看吧。”
“行。”向小天点了点头，心思却又回到了刚刚那件事上去。
“两点之前的话……”丛明微微蹙着眉思索着，“哎！有个艺术馆！可以自己去创作纪念品，咱们去弄一个，回诺斯的时候带上吧！”
“嗯，都成。”向小天敷衍地答道。
“那我就预定了。”丛明正说着，餐点也呈上了桌，他端起咖啡，眼睛却仍旧只顾着乱转，直到最后狠狠眨了一下眼，才扭头笑着说，“订好了，吃完咱俩就过去，钱记我账上了，咱这也是公款吃喝了，回去得慢慢跟任队解释了哈哈。”
向小天勉强跟着笑了笑，低头将食物送入口中，又默默啜了一口咖啡，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转头开口道：“明哥……”
“嗯？”丛明放下杯子，舔了舔沾到唇上的奶泡，转头看向向小天，若非下巴上那一道浅浅的刀疤昭示着这个人曾经出生入死五年之久，那眼神澄澈的几乎让人错认成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
“你……我……”向小天张口结舌，他以为自己想得简单明白，却发现要把什么喜欢暧昧的话说出口，实在没那么容易，“我……就……我这个礼拜不是一直在跟小白上课么，但是她教我的都是联络员的工作，我还是不懂指挥副队要做什么……你……你知道吗？”
丛明不易察觉地悄悄松了口气，扬起嘴角答道：“指挥副队嘛，作战的时候要和我一起制定作战规划，行动的时候在后方指挥小西和陶阳，平时要和小白一起与多多、大区和其他合作小队保持沟通，此外远哥、瑶瑶、杨思各自负责的内容开销规划也都要把控，就是这些。”
向小天本来只是仓促地转移一下话题，却没料到听到了这样的内容，顿时惊住：“这也太多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上一任指挥副队去哪了？让他回来吧，我就给小白当助理就挺合适的。”
丛明忍不住笑了笑，说：“上一任指挥副队，就是任队啊！”
“任队？”向小天又是一惊，“所以你和任队曾经是平级？”
“没有没有，”丛明拈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任队五九年就升正队了，我六零年才当副队，从五九年到现在，指挥副队的位置空了三年了，一直没有合适的。”
“小白不行吗？或者远哥、小西？”
“说实话，指挥副队确实要求很高，他们自己也清楚，做不到任队那个水平，不过你可以，我相信你，也相信任队的眼光，你别紧张，肯定能做到的。”
向小天忍不住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嘟囔道：“让你这么一说，感觉现在水平差太多，我都没心思玩了。”
“不至于，”丛明笑道，“一口也吃不出个胖子，再说了，虽然是玩，也是在博特玩，这可是咱们联盟的发源地，你在这体验的一切都是将来奋斗的目标对不对？”
“这么解释也行吧，”向小天不由地也跟着笑了起来，“哎，说起这个，我倒是想去博特群岛看看，就是咱们 群岛联盟成立的那个真正的群岛。”
“可以啊，”丛明连连点头，“今天回去我就跟任队说，安排一下时间，这可不是为了玩，这是加强对咱们信仰的学习呀！”
向小天看着丛明挤眉弄眼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愈发欢快，收回目光，又夹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更是由内而外地甜了起来。
而丛明望着向小天，竟不觉出了神，直到听到自动门开启的声音，才仓促地错开眼睛，无意识地朝门口一瞥，却不由地愣住，连忙拍了拍向小天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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